寧媛以為自己會睡得不安穩,可這一晚上,她睡到了自然醒。
直到陽光通過漏光的屋頂落在她眼睛上,她才迷迷糊糊地一翻身,睜開了眼。
下一刻,她就看見了身側空蕩蕩的床上,隻有一床疊得整齊的薄毯。
睡在邊上的榮昭南不知道去哪裡了。
寧媛一下子清醒了,她下意識地坐起來,還看了下自己身上。
嗯,好好的,沒有問題。
她揉了揉自己小圓臉,唉,想什麼呢。
說好了,她相信榮昭南是正人君子的,何況榮大佬也的確是這樣的人。
他的出身、家世都是一等一,何況這年代,耍流氓是要槍斃的。
不過等她後來,明白有些男人看起來很君子,但其實“道貌岸然”“衣冠禽獸”的時候,已經遲了。
寧媛下了床,卻發現榮昭南也沒在牛棚,一大早不知道去哪裡了。
“奇怪……”她嘀咕了一句,開始收拾自己和房間。
寧媛是個極愛乾淨整潔的人,以前知青點的家務,她基本承包了大半。
收拾好之後,她又把餅乾拿了出來當早餐。
寧媛也不確定榮昭南吃了早餐沒有,自己吃了幾塊當早餐,留了四五塊餅乾在桌上給榮昭南。
一包還算完整的萬年青餅乾這麼吃了兩天,也是不剩多少了。
寧媛一點不覺得可惜,好東西就該用在自己身上和值得的人身上,總好過喂唐珍珍那種人。
等她帶齊資料出門,就看見榮昭南背著一籮筐的草從小路下來。
他還是戴著黑框眼鏡,一身補丁寬鬆的工人裝的模樣,好看的臉都被遮擋得七七八八。
兩人一照麵,他點點頭:“起了?”
寧媛到底有些有點不自在,輕咳了一聲:“咳,榮大夫……嗯,昭……昭南,你起得挺早的。”
雖然尷尬得腳趾扣地,可她現在必須習慣這樣親昵地叫他名字。
想想再過些年,麵前這位大佬的名字就不是誰都能當麵喊的,她就有一種不真實感的漂浮感。
聽到她結結巴巴地叫自己名字,榮昭南淡淡地問:“吃早餐了?要出門?”
寧媛笑了笑:“是啊,昨天不是說好了,今天要去縣城領證麼,華子哥會代替你領證,村小隊已經開好了介紹信和資料。”
這年頭領結婚證就是隨意。
榮昭南按了下鼻梁上的眼鏡,也仿佛隨意地問:“什麼時候回來?”
也許她和上線接頭的地點不在村裡,在縣城?
寧媛搖搖頭:“不確定,可能順便要買點東西回來吧?”
榮昭南挑眉:“用你昨天得來的不義之財?”
寧媛輕哼:“是啊,就用我昨天得來的不義之財買東西,我們是夫妻,我用了不義之財,就等於你也用了!”
說著,她一甩辮子,轉身走了。
也許是重活了一回,她的心態都變得年輕了許多,懟人也利索了,不願再像生總是多思多慮,謹小慎微。
看著寧媛纖細秀氣的背影,榮昭南沉默了下去,眼神清冷幽暗。
夫妻……麼?
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