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笑言分羹

在此番跟隨太原王進擊河洛的襄陽將士中,吳明徹是為數不多出身南朝的將領之一,而他被安排的職務就是一名步兵大都督。

在襄陽軍伍戰鬥編製之下,步騎大都督便是直接受命於中軍主帥的作戰長官,騎兵大都督所統控的人馬通常在八百到一千五百人之間,而步兵大都督所統控的兵力則通常可以達到兩三千人。

吳明徹所統兵力就在兩千三百多人,在戰陣中部署於中軍左前方的位置,通常而言是屬於第二階段受敵的部伍。隊伍當中有重甲步卒八十員為陣眼核心,三百精兵為吳明徹的親兵與督戰隊,剩下的分彆是八百多名槍兵,六百名刀盾跳蕩之士,以及六百多名弓弩手。

這些作戰人員也並不是涇渭分明的編隊,而是按照作戰任務的不同而混編成為兩到三個作戰編隊以前後有序的次第受敵。

通常中軍下達的戰鬥指令有進擊丶守禦丶包抄丶攔截等等十幾種作戰指令,至於該要如何實施這些指令丶完成戰鬥目標,則就需要每軍大都督臨場完成。

不同的作戰編隊和兵眾所能發揮出的作戰效果是不同的,如果某一兵種被消耗殆儘,結果中軍卻下達了相應兵種才能完成的作戰任務,那自然是事倍功半丶效率奇低。就算中軍還留有足夠的應變力量以彌補這一戰陣漏洞,但相應的督將作戰不利自是罪責難逃。

通常而言,距離中軍越近的作戰部伍在戰場上所接收到的作戰指令就越複雜多變,也就需要相應的督將擁有更加高明的戰術指揮才能。

吳明徹歸附未久便被安置在這樣一個作戰崗位上,太原王對其不可謂不重視。而吳明徹尚未有足夠的時間熟悉和掌握台府這種戰鬥編製,便已經來到河洛大地,並且與當世第一流的晉陽兵進行交戰,心情也是頗感緊張。

但比較慶幸的是,自從北進以來吳明徹便隱隱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太原王身上似乎有一種無形的氣場,整個河洛戰場上無論敵我都在受此影響。尤其是與之為敵的北齊人馬,看似所作的應對都很正確,但卻仍然好像被太原王玩弄於指掌之間。

駐守城中的齊軍暫且不說,就剛剛回奔洛西的這一支齊軍人馬,明顯可以看出經過長途奔波之後人馬俱有力竭之態,實在不宜再直接入前衝擊戰鬥。

但是在太原王簡單的使員喊話激將之後,那敵將還是有悖兵法常識的發起了進攻,而結果也是不出意外的被此堅陣所挫敗擊退,隻是徒勞無功的送出了上百條人命。

吳明徹舊年主要活躍在大江南北,對於北麵人事了解不多。斛律金這樣的北齊宿將之名倒是有所耳聞,但是對於其子斛律光就有些陌生了。

此時見到斛律光受困於孝義,明知不可為的情況下仍要整部來攻本方堅陣,他心內也不由得暗歎一聲,與太原王這種不循常法丶諸事皆可為計的人為敵交戰,也實在是難為了對方。

斛律光當然也明白李伯山也險惡用心,就是要通過羞辱逼迫他在情況不利的情況下發起進攻丶進行一場不對等也不公平的戰鬥。

但心裡明白是一方麵,能不能忍得住卻是另一方麵。李伯山施加給他們父子的羞辱可以說是他生平所未有,而自己又偏偏難從道義上去加以指摘,唯有通過行動去宣揚丶去控訴何謂士可殺不可辱!

「今兩國交戰,所爭者非唯父子之私情,亦是人間之大義!李伯山挾情以逼我,亦是中傷我國倫情大義!斛律明月或非良人,也絕不能容忍因我辱國!此獠奸惡,唯殺之可以止憤丶可以洗辱!」

斛律光兩眼充滿怒火,神情語氣都大失平日的深沉冷靜,手中馬槊遙遙一指遠處敵陣中的中軍大纛,繼而便喝令剛在白馬寺附近駐兵休整未久的將士們隨其一同再向敵陣殺去。

晉陽兵乃是天下第一流的精兵,而斛律光所率領的這些前鋒人馬更是精兵中的精兵,雖然連日奔波疲憊丶不複全盛時期的狀態,但此時數千人馬滿懷憤怒的向著敵陣衝殺而去,聲勢陣仗同樣不容小覷。

作為世代兵家當中最為出色的少壯之一,斛律光此際雖然滿懷憤怒,但也並沒有完全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當其率部向著敵軍軍陣發起衝鋒的時候,頭腦也漸漸恢複了冷靜,那如鷹隼一般銳利的雙眼甚至連敵陣當中軍士臉上的細微表情都不放過,一邊奔行一邊挑選最適合衝入敵陣的方位。

騎兵雖有強大的衝擊力和撕裂力,但也需要主將擁有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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