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為兄謀職
李裒仍然在外府等候,眼見李泰行出後便闊步迎上前去,李泰對堂兄招招手,示意有話歸府再說,然後便一同離開了台府。
待到歸家之後,李超和其他幾位堂兄仍然未睡,聽到仆員稟告之後,便連忙快步迎出。
「阿兄,是我不對,日常交際不慎,滋擾家中。」
見到李泰走來,李超便低頭認錯道。
李泰先向其他幾位堂兄一一打招呼,擺手示意眾人入堂坐定,才又望著仍自麵有羞慚的二弟笑語道:「事不因你而起,不必因此自責。人生在世,誰無瓜葛牽絆?難道都要孤僻獨處?你當時能夠慎重推脫,並不因人情熱切便應允下來,已經算是不失機敏的應對。
如今國中情勢紛繁,待人接物的確是需要留心幾分。不過這也是對你的磨練,對人對事能夠不失自己的判斷和秉持,就算是沒有了父兄的庇護,也能迎對人間的艱難和凶險。」
因為與家人們相處時間不常,再加上李泰終究不是前身,所以對於家人們他有嚴肅約束的一麵,同樣也有體諒包容的一麵。
就李超麵對的這個問題,其實也是無從回避。隻有千日做賊丶沒有千日防賊的,皇帝鐵了心要給他丈人找不痛快,李超也僅僅隻是因為身為元家婿子的身份而受牽連,總不能因為這一點情況便直接休妻斷絕往來吧。
再說皇帝太能折騰,其實讓許多不欲多生事端的元氏宗親也頗生反感。就這宇文泰還硬頂了他三年多,與其說是隱忍留情,不如說是為的讓群眾看清皇帝本質,使得越來越多的人放棄皇帝。
畢竟當年操作更騷丶法統更正的孝武帝,到了關中沒多久也就被弄死了。如今的宇文泰較之當時無疑權勢更加穩固,彆的不說,就拿皇帝標配的年號都不給,皇帝照樣束手無策。
但在沉默片刻後,李裒便先舉手表態道:「兄弟們勤功四野,但家事也是需要看顧,我今在府事務清閒,可以兼顧家事,讓你們沒有後顧之憂。」
李士元講到這裡,幾人也都各自歎息一聲,二伯家的李捴講的更加直白:「既見東朝易鼎,關西難免人心浮動。我家本有幾分舊譽,又兼伯山如今權勢傍身,大事未定,此類糾纏就無從避免。如仲舉般專心學術誠然也是一計,但也有薄才渴用的輕躁之心,想要彆覓清靜牧民積功,伯山你覺得可否?」
「你有向學之心,當然是好的,家中也並不需要你進事增補用度,學業精深同樣也是光耀門楣。但也不必刻意的避人避事,常在父兄席前承教,大錯勿犯丶小錯無妨。」
之前李裒等人剛剛入府進事的時候,李泰便問過類似的話題,如今再次問起,意義自然更加豐富,不再是問他們個人習慣與否,而是問的他們對於隴西李氏在如今西魏所處的政治生態位置是否了解和適應。
想了想之後,李泰便說道:「我今次歸府,是大行台召問伐蜀事宜。南梁局勢仍自混亂不堪,武陵王稱帝蜀中,大悖下遊人心情勢,可謂取蜀良機。伐蜀之行,不在今歲當在明年。兄等誰若有意參事,我便著府中熟知蜀中事務者詳細相告,以為來日參事依憑。」
至於其他的地方,李泰的路子倒也不少,不說關中本地,單單隴右丶陝北丶河東丶豫西丶山南等等周邊一溜地方,就沒有他插不上話的。甚至就連宇文導坐鎮的秦州總管府,他要真安排幾個人進去,宇文導想也不會拒絕。
聽到李泰這麽說,李超的臉色才有所緩和,不再像剛才那樣沮喪忐忑,但還是低頭說道:「我並沒有阿兄這種為人處事的智慧,但卻因與阿兄的親密血緣備受關注,此番受擾已經措手不及,來日還不知會有什麽情勢刁難牽連到阿兄,索性書廬用功丶不再急於入世了。」
「堂兄過譽了,往年我孤身於此,不知鄉裡消息,思親如疾又困於勢單。好在有兄等擁護恩慈西行來聚,使我家聲大壯。如今我又久鎮邊疆,家事多仰兄等護持。一門之內守望相助,本就是祖宗教誨丶世代相傳的家訓,咱們兄弟各自用心丶共當家事,家門之內自然昌盛祥和!」
李超年紀不大,加上成親未久,家中沒有什麽壓力,自可以閉門讀書。
李士操見兄長等對他如此關愛,一時間也是頗為感動,直接在席中拍著自己胸口保證道:「謝謝兄等關照,謝謝十三郎提攜!此番若能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