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們來到關西,雖然讓家裡的人情諸事大為增加,但因為內外都有家人分擔,也讓李泰不必再為此操心。
年前年後,李泰都過得很有限,偶或在家接待一下訪客,但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個賦閒的狀態,或是隨興走訪親友,或是在京郊浪蕩,甚至還抽空去了驪山彆業泡了幾天溫泉,生活可謂愜意。
過了年之後,李泰還有兩場喜酒要喝,其中之一便是他連襟宇文毓同獨孤信第二女的婚禮,另一場則就是他弟弟李超的婚禮。
宇文毓的婚禮元月便要舉行,因此在新年大朝結束之後,自大行台宇文泰以下眾文武權貴們便又紛紛前往華州籌備丶參加婚禮。
梁王蕭詧也受宇文泰的邀請,和李泰一家同往華州而去,準備參加完婚禮後再隨李泰一起返回襄陽。
回到華州後,妙音便帶著家中婢女仆婦們回娘家去幫忙籌備自家妹妹的婚禮,幾名堂嫂也同往參詳幫忙。至於李泰則回家後屁股都沒坐熱,然後便被召入台府,受命主持籌備男方的婚禮事宜。
這種事本來自是應該由宇文泰子侄自己擔當,但此番成親的便是他的長子,其他兒子們要更小得多,自然不能當事。
兩個侄子宇文導丶宇文護分彆坐鎮隴右與河東,今年也都沒有入朝述職。尤其宇文護所在的河東,由於去年高澄被刺身死丶東魏最高權力又發生動蕩轉移,近來事務尤其的繁忙,雖隻一河之隔,但也不暇返回華州。
外甥當中,尉遲迥以領軍將軍坐鎮長安,尉遲綱則本就不是縝密周全之人,自然難以擔當此事。其他的姻親倒是也有,但是數算一番,反倒不如李泰做事讓人放心。當然李泰也隻是負責具體的事務執行,而擬定章程框架的則是於謹。
婚禮的主要流程是有著固定的步驟,用人用物都有可循,還算比較簡單。最繁瑣同時也最重要的,還是當日的喜宴對賓客的安排和台府的安保等諸事,忙得李泰幾乎是腳不沾地,每件事都要親自再三確認,確保沒有差錯和疏漏,連回家都沒有時間。
李泰聽到小爾朱氏如此的口無遮攔丶語帶挑逗,一時間也是頗感局促,心內不免慶幸得虧房間中還有幾名仆婦婢女,真要私下相處被如此挑逗,可能真要布飄零半生了。
李泰聽到這話後不免一愣:「夫人何出此言?」
「夫人想是不知,台府人事內外分明,在職事員各守本分丶不容逾越。卑職雖然特受大行台青睞恩用,但於此亦不能標異特殊。之前護衛夫人歸國,亦是職責所在。
但是隨行宦者入內片刻後卻麵色為難的行出來,向李泰拱手道:「爾朱夫人言奴並未手執書令,不知所言真假,須得太原公入內親稟,才肯將器物交付。」
這一天,他又帶人前往內府庫舍尋找一圍金漆步屏,卻被管庫的宦者告知被內府一位夫人支取還未歸還。因為前府急用,李泰便也隻能著員引領自己等人前往拿取。
雖然想不通,但為了不耽誤前堂事程,他便也隻能硬著頭皮行入院中,然後便在婢女引領下走入暖閣。一陣暖熱的香風撲麵而來,映入眼簾的便是側臥軟塌丶姿態慵懶又透出幾分嫵媚的小爾朱氏。
這婦人穿著一襲淡色的襦裙,本是尋常的衣著,但因姿勢的緣故,上身交領略顯鬆垮,白皙的頸前一抹豐腴肉色若隱若現,裙衣下方玲瓏玉足交迭在榻沿,那擺在上方的拇趾還在一翹一翹,晶瑩如雪貝的腳指甲泛起一層誘人的淡暈光輝。
李泰之前並未履足內府這一片區域,原本還在感慨此間院舍寬闊華麗丶幾乎可以比擬馮翊公主所居,不知是何人所居,卻不想竟然是小爾朱氏。
「卑職李伯山,見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