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巡隊伍並沒有在綏州多作久留,就在李泰向大行台進言漢水攻略的第二天便再次啟程出發丶往東夏州而去。

與此同時,為了讓李泰能夠專心書寫完善他的漢水攻略,他雖然仍是隨隊同行,但也不必再侍從左右,與臨時調做後軍都督的李穆同行出發。

「我雖然侍從主上時間更長,但對主上的心意猜度卻並不如伯山準確深刻。」

再上路時,李穆半是期待半是不解的對李泰說道:「主上今早特意告我才性並不隻獨限於宿衛警戒,長期用此難免荒廢人才。我當然從不覺得宿衛警從是大材小用,但主上突然這麽說,應該是對我有彆的要事安排吧?伯山你通曉時局,知不知主上將要用我何處?」

聽到李穆虛心的請教,李泰心內卻是一樂,原本還覺得李雅那小子教育成這個樣子,自己是有點難辭其咎,但現在看來也是家學淵源丶根上隨來的。

咱老大將要用你何處我倒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可能擔心再把你留用身邊的話丶你可能要跟我一起合夥弄他。

所謂響鼓不用重錘,就昨天那一番交流,估計宇文泰已經感覺李泰也已經是有點器大難用了,所以也已經開始重新審視李泰與台府群眾們彼此間的關係和互動。

李穆這幾年跟李泰走得很近,事業上互相幫忙扶助且不說,就連日常交際中都儼然一副托妻獻子的通家之誼。這雖然不足以讓宇文泰直接質疑李穆的忠誠,但也明顯不太適合再讓其擔任什麽親兵大隊長了。

不需要再隨侍左右,李泰的活動軌跡也自由一些,趁著隊伍滯留東夏州境內的時候,他便暫時脫離隊伍,往西河郡去逛了一圈。

如今的西河郡較之往年可是大變樣,正式設治之後,其地也作為宇文泰同獨孤信交易的一部分,在行政上擁有極大的自主權,並不隸屬東夏州又或北華州管製。

這種情況下,所講究的就是誰更加篤定丶能夠更加熬得住。

李泰隻需要一柄馬槊就好,同批其他的那些馬槊,他打算分贈給麾下諸將,並且看到馬槊槊身那細密美觀的紋路後,還給這一批馬槊起了一個非常中二又霸氣的名字,龍紋槊!

在西河郡逗留短日後,李泰便又返回廣武城彙合大隊人馬,而在起行南歸之前,宇文泰也特意著員傳令楊忠隨隊返回華州,以表示他對李泰所提出的計劃並非敷衍的態度,隻要論證可行之後,便會儘快將人事配備整齊。

東夏州巡視完畢之後,一行人便沿河南下,並在華州北部的北山南麓大狩數日,總算是結束了這一次的出巡,浩浩蕩蕩的返回華州。

不過李泰所提出的執行計劃的人事結構讓宇文泰有些無法接受,也是想用群情民意遏製打擊一下李泰,想要讓事情回到由台府所掌控的正軌上。

這可不是鬥氣,而是對自己計劃的信心,如果作為實際的執行者都扛不住群眾壓力而朝三暮四,那這計劃本身的可行性就要大打折扣。欲成大事,有時候就是需要一定的固執。

所以麵對群眾的質疑聲,李泰一直都在不斷的重複講述自己的計劃,不作修改丶不做讓步。

高敖曹的故槊雖然品質精良丶工藝上乘,但相對李泰的習慣而言,還是有些過於長大沉重,畢竟他本身也並不屬於力量型的戰將,用倒是也可以用,隻是不如量身打造的那樣便利順手。

高賓擔任西河郡太守,也將郡中政務安排的井井有條,再加上李到丶毛世堅等李泰舊屬的輔助,西河郡的整體變化可謂是日新月異。

拋開各種內部糾葛不說,宇文泰明顯是對李泰所提出的這個計劃非常的動心。畢竟侯景一路殘師敗眾都能直入建康並且控製南梁二宮,他們西魏總不能連侯景都不如。在強大的欲望驅動下,任何事不可行的藉口都不成理由。

當然,西河郡得以快速發展起來,也得益於獨孤信在隴右所積攢人事資源的遷入。如今的獨孤信在隴右還表現出一些對宇文導的抵觸,其實也是為了繼續維持一段時間的人事話語權,從而轉移到仍可控製的區域中。

大部分的台府佐員和將領們都不太認同李泰的這一計劃,一則是因為李泰這個計劃過於宏大,同時樹立的目標太多,看起來就有失真實。二則輕敵冒進的教訓西魏也不是沒有受過,上一個反麵教材還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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