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官道上,秋月正率領幾個人守住去縣城的路口。

官道上已經聚集了近千人,全都擁擠在路上,吵吵嚷嚷,口出惡言。

他們都是去縣城領米的,現在擋住去縣城的路,就是擋了他們的財路。

擋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不共戴天!

“前麵那個刀疤臉的婆娘,快把路讓開。”

“小心讓你臉上再添一道刀疤!”

這些鄉民仗著人多,膽子越來越肥,開始躲在人群中罵罵咧咧。

“鄉親們不要去縣城,這是個陷阱。”

“會有生命危險!”

“天上不會掉餡餅,大家還是回去吧!”

秋月擋住去路,一直都在努力勸說,說了這麽久嗓子冒煙,聲音都嘶啞了。

但她的苦口婆心,並沒有誰領情,反而招來一陣辱罵。

“去一趟縣城能有什麽陷阱!”

“頂多就是白跑一趟!”

“我看她是想擋住我們,好自己獨吞丁青天發下來的好處。”

“這幾個娘們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人群一陣吵吵嚷嚷,就要硬往前麵擠。

秋月和幾個手下持刀擋在路口,寸步不讓。

“鄉親們你信我一句,丁縣令就是個邪修。”

“他騙大家去,就是助他修煉邪法的。”

“去了就是死路一條……”

“都回去……”

秋月運轉真氣滋潤喉嚨,但說的太多,嗓子還是嘶啞很說不出話。

“丁青天是天底下最好的青天大老爺。”

“人人都知丁青天愛民如子!”

“汙蔑丁青天的人,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們大部分都是聽到丁青天的名聲,從外地遷徙到安昌縣的。

來到安昌縣定居之後,也確實如傳言中一樣,丁縣令愛民如子。

丁青天在他們心目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現在突然冒出幾個不認識的人說丁青天的壞話,自然沒人信的,甚至引起他們的集體仇視。

“我看你才是邪教徒!”

“你們看這娘們臉上還有刀疤,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敢汙蔑丁青天是邪教,天底下有這麽愛民如子的邪教徒嗎?”

這些人已經徹底把秋月當成仇人,紛紛叫罵著,向她們擁擠過去。

“就算丁青天是邪教徒,我們也跟定他了!”

秋月一行隻有十來人,麵對這數百上千的人擠來,也隻能不停地往後退。

“都站住!”

“誰也不許往前!”

秋月聲嘶力竭,好幾次就要把手裡的刀拔出來,最後還是沒有拔。

她本意是來救人的,又不是來殺人的。

但最終還是沒有救成。

這些人就像一股洪流,把她們十幾個人擠到路邊,然後沿著官道,浩浩蕩蕩往縣城湧去。

同一時間,在其他好幾條去往縣城方向的路上,也正在發生類似的情況。

二狗子派出去的人擋住去路,反而被鄉民當成了生死大仇。

任憑你苦口婆心的勸說都沒用,鄉民隻感覺你擋他財路,想獨吞了丁青天給的好處。

所以,一切勸阻都注定了,隻能是徒勞無功。

同一時間,另外一條通往縣城的官道上。

黃滿倉同樣率領了十幾個人守在路口。

此時,黃滿倉手持一柄染血的腰刀,握刀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他的腳下,躺著一具無頭屍體,人頭滾落在路邊草叢裡,死不瞑目。

頭一回殺人,還是一個素不相識的無辜鄉民,黃滿倉心中緊張,但強自鎮定。

“任何人膽敢上前一步,殺無赦!”

剛才他也像秋月一樣,說儘了好話,想勸阻大家進城。

然而結果卻被這些鄉民辱罵衝撞,根本就沒有一個人願意聽他的。

不得已隻能一咬牙,就砍下一個人頭,當時血液飆射出一層樓那麽高,濺了他一身血。

“你敢殺我媳婦,我跟你拚了!”

一名漢子,抱起一塊大石頭,向黃滿倉砸過來。

黃滿倉輕輕閃身,反手又是一刀,這名漢子的頭顱也掉落在地。

“我說了!任何人再敢向前走的,殺無赦!”

黃滿倉以雷霆手段,接連斬殺了兩個人,終於沒人敢向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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