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元滿臉驚愕,直勾勾的看了看自己被推回來的名片,又怔怔的看著劉誌中。
好半天,他才一拍桌子,咆哮道:“劉誌中你他媽彆給臉不要臉啊!我還敢拒絕我?你有什麼資本拒絕我?”
劉誌中異常平靜,道:“十好幾斤的陽江中華土鯰魚和陽江中華土老鱉,真的不容易搞到的,我辦不到給陳公子長期供應,不拒絕能行嗎?難道我還得去買假冒偽劣來欺騙閣下嗎?你有國家一級廚師,我又騙得了嗎?”
“可……可你他媽接受我的名片很難嗎?你一個小小的破秘書,沒得事情求我辦嗎?知道省內多少人想求我,想巴結我辦事,都搞不成知道嗎?”
“可我求您,您能辦嗎?您對我這個態度,您還會為我辦事嗎?”
陳元元:“……”
他哪裡是劉誌中的對手呢?又被整不會了,啞口無言了。
劉誌中長歎一聲,鄭重其事道:“唉,陳公子,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啊?”
“講!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陳元元極不耐煩了。
因為弄不到劉誌中那些好貨,他對自己沒信心了。
他本就是個浪公子,這些年玩兒女人,早把身子掏空了。
有時候,為了爽,還得吃藥。
可吃藥這事兒,他知道,至少他百度過的,長期下來也不是辦法,副作用明顯,很掏身體,精力都不濟。
但麵對生活裡投懷送抱的女人,還有那些省城高校裡的漂亮學生妹妹,他又沒抵抗力啊!
不吃藥,他就是陳三分,懂吧?有時候,陳一分!
今天中午,國家一級大廚弄的菜出來,特彆是王八血豆腐,配了兩味中藥,那效果是真好啊!
陳元元發現自己是陳半時了。
半個小時啊!
這會兒,還沒副作用,他精神頭很不錯的。
劉誌中這拒絕,搞得他有些惱火了。
但劉誌中還是道:“行,我就當屁放吧,聽則聽,不聽您則不聽。”
“其實我劉誌中,是屬於組織的人,我的政治前程什麼的,是組織給的。組織會考察、考慮的。”
“而陳公子,您沒有公職,不在組織之內,但卻要行組織之事,很不符合規矩的。”
聽到這裡,陳元元繃不住了,“你說這些臭玩意兒乾啥?我不在組織,但在這湖陽省內,我就是組織,還有人敢不給我舅舅麵子?”
“嗬嗬,陳公子,那隻是您舅舅李老書記的麵子,不是您的麵子。老書記為國為民為組織,奉獻了一生,清政廉潔,嚴於律己,寬厚待人,是湖陽人民一直銘記的好書記。”
“他退休了,安享晚年了,難道還能插手組織,乾預人事嗎?顯然不對不對!我堅信老書記,一定會按組織規矩辦事,不會因為你是他親外甥,就聽你怎麼說怎麼建言。”
“我們的組織是全世界最優秀最偉大的組織,架構完美,紀律嚴明,最反對/最不提倡/最杜絕的就是老人乾政,您說老書記會不知道,會不銘記這樣的規則嗎?他是規則的維護者,是守護者,不是破壞者!”
“他更不會放任自己的外甥,在外麵打著自己的旗號,招搖撞騙,為權利尋租!我相信,老書記一定不會同意您這麼乾的!”
“陳公子,我奉勸你善良啊,彆汙了老書記的名頭,放過老人家吧?為人民的事業辛苦一輩子了,讓他老人家安度晚年,頤養天年,不好嗎?”
臥草……你服不服?
反正,陳元元被溫文語氣卻剛剛正正的劉誌中說得是啞口無言,臉紅臉黑,一下子站起身來,抓起名片塞進包裡,喝道:“老子說球不過你!懶得跟你廢話了!你今天得罪我了,明天日子就不會好過!後會有期!”
說完,一推圓圓的眼鏡片,拂袖而去。
那土肥圓的身子,跟特麼滾出去了似的。
“公子慢走,恕不相送!天氣躁熱,謹防中暑!”
劉誌中頭也不回,語氣很客套很正式。
陳元元到了大門邊,才回頭拿著手包指了指劉誌中,瞪著他道:“你特麼伶牙俐齒,我懶得跟你廢話了,等著!”
然後,他真的滾出去了。
不多時,外麵都傳來大路虎加速的發動機聲了。
劉誌中坐在那裡,冷淡淡的一笑,右手從袍裡掏出來,摸摸下巴,頗為玩味的說:“老書記怎麼有這種傻逼二愣子的外甥啊?生他的時候,腦子被門夾過?上門威脅老子嗎,老子是嚇大的?”
實際上呢,劉誌中是真不知道,這個外甥啊,是李唐廬老書記心中永遠的痛,甚至是恥辱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