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中無可奈何的苦笑了,道:“確實不知道啊,圈層不一樣,馮導也不講這些的。向導實在要怪罪,我也沒辦法;就是要殺了我,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
他說的倒是很坦誠,表情也很到位。
向文化點了點頭,倒沒再追究這個了,也不說這事,繼續剝他的瓜子。
劉誌中當然也不好提起馮曉月的丈夫,畢竟這是向文化內心的痛,碰不得。
愛情的傷,真的不能提,一提就是傷口撒鹽,很不道德,挺殘忍的。
劉誌中也就隻是默默的剝瓜子,跟著向文化撿樣學樣,自己不吃,喂魚。
過了一陣,向文化又道:“知道我為什麼不吃瓜子嗎?”
“嗬嗬,可能是向導的個人選擇吧?”
“你為什麼也不吃?”
“客隨主便啊!”
向文化聽得居然綻放出一絲笑容,手裡小把瓜子仁兒丟到水裡,裡麵的麵又翻騰起來,非常興奮的搶食著。
“你的聊天水平不錯。實際上,你為什麼不吃,我懂。因為我不吃,然後你也不敢吃。圈子不一樣,你在我們這樣的人麵前,壓力很大啊!”
劉誌中啞然而笑,也點了點頭,沒說彆的,一小把瓜子仁兒丟到水裡,魚都吃瘋了。
“這種圈子的界限是很分明的,確實和你的圈層不一樣。但有時候,這種界限是可以打破的,隻不過是很難罷了。我不吃瓜子,是因為再好的瓜子產品,總有特麼一兩顆壞的,太影響心情。”
劉誌中點點頭,笑道:“確實也是啊!一直吃香瓜子,香得很,到最後丟嘴裡一顆壞的,真的掃興。”
“所以,我寧可剝著玩兒,預防以後老年癡呆,拿瓜子仁兒喂魚,都不會丟我自己嘴裡。”
劉誌中笑笑,“向導這麼年輕,說老年也太早了。不過,咱不吃,讓魚吃,是不是也有點……?”
向文化喝了一口茶,搖頭道:“不殘忍。魚要是遇上壞的瓜子仁兒,也會吐掉了。然後,壞的瓜子仁兒就沉入水底,徹底腐爛,融入大自然了……正所謂,我不試毒,魚可以,嗬嗬……”
劉誌中隻能陪著笑笑罷了,也不好發表什麼意見。其實在這種人麵前,他也不能有啥意見。
人家有鐵拳,說什麼都是對的。
向文化想了想,道:“月月最近風生水起啊!”
“向導……一直在關注她吧?”劉誌中思索了一下,依舊這樣說了。
向文化點點頭,又剝起了瓜子,道:“一直在關注,從未離開過。愛情麵前,男人女人都賤……嗨~~~~~”
他搖搖頭,自嘲的笑了笑。
劉誌中也不禁一笑,點點頭,“向導說的在理。能理解到你的情緒,也是至情至性之人。”
“有毛用?”
向文化突然看向劉誌中,聲音都提高了許多。
劉誌中一愣,撇了下嘴,點點頭,“好像也是……但生活還要繼續的。”
“我這樣的生活,也算一種繼續吧?”向文化四周一指,姿勢還是很優雅的。
劉誌中啞然失笑,點點頭,“算吧,揮金如土,眼不帶眨,也是一種情緒替代。”
“生活,本應該如此,追求更高的品質。我沒有像彆人,出國遁走,已經算好了……”
“各人的選擇吧……”
“……”
就這麼和向文化剝瓜子喂魚,喝茶,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這聊天的氣氛吧,說有點怪異,也算正常。
說很正常吧,也有點不一樣,主要是向文化的身份特殊,又是個愛情受害者似的,所以情緒有時候的波動讓人必須要去配合到。
說白了,受過情傷的人,心理上多多少少是有點陰影,有點扭曲,和他們聊天,是要考慮一下對方感受。但太過於考慮對方感受,聊天也就是一件挺累人的事。
自始至終,向文化也沒說過關於馮曉月的丈夫的事情,他嘴裡一直叫的是月月,那種溫柔,不用描述了,唉……
向文化對於尋找馬晴晴的事情,倒不說會給予幫助,保是說有妹妹幫著呢,在寧南省問題不大,就怕她不來這裡,那就沒辦法了。
劉誌中說起馬旭東和章華芝的往事,向文化也是有所感悟,直言愛情真特麼是個害人的東西,但權力更害人。
等到夜深的時候,向文化最後的瓜子仁兒倒到水裡,起身道:“就聊到這裡吧!劉誌中,我要起身送客了。文欣在這裡過夜,但你得離開,明白嗎?”
劉誌中有種要被驅逐的感覺,但還是微笑道:“好的向導,我這就離開,到龍山頂那邊住酒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