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以前吧,能在鎮上呆的,在河穀裡種植、放牧的,還都隻是漢民,沒有少民。
少民們在哪裡?
在山上,或者遷徙去了深山裡,去了艾連河的上遊遠方。
原本呢,祖祖輩輩的,這裡的夷族、藏族,都住在木郎鎮的附近。
大約三百多年前吧,漢民來到了這裡,三族鼎立了。
三族為了木郎河穀,經常發生打鬥、族架什麼的,流血,死人也經常有的。
這麼長期打了十來年,實在也都是得不償失,怎麼辦呢?
當時的定康縣的縣老爺,就出了個主意,說你們三個族找個日子作個了斷,分彆在河穀的裡作記號圈地吧,十二個時辰之內,圈到多少算多少。
於是,白天裡,藏族行動了起來,全族幾百口子人,拿著刀具,在河穀裡割草,頭人並對縣太爺說,割出來輪廓圈起來的地方都是我們的。
與此同時,夷族人呢,則發動全族能動的,拿著紅布條子,在河穀的樹上拴起來,連圍成一片片,對縣太爺說,這些有紅布條圍起來的地方,就是我們的。
但這個時候,漢民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隻是漢民的族長找到縣太爺,說河穀的草原、耕地上,能看到石頭的地方,都是我們的標記,都算我們的。
三個族的老大的說法,縣太爺作證,蒼天作證。
整個白天,漢民沒有動靜。另倆族乾得熱火朝天,差不多把整個木郎河穀都均分了,還嘲笑漢民來著,說他們最終隻能從這片土地上滾出去,滾得遠遠的。
結果,到了晚上,漢民派人在河穀裡到處放火,大火連片燒了一夜。
一夜之後,藏民割出來的邊界不見了;夷族拴出來的紅布界限也不見了。大地上,隻露出了大大小小的石頭。
哦豁!
漢民贏得了河穀。
夷族和藏族,再也不能在河穀裡放牧和耕種,要麼上山去,要麼遷走,向河穀上遊或者下遊去都行。
劉誌中說到最後,道:“藏族走得更遠了,定康縣都沒有藏族了。而夷族呢,都在山上。當然,現代社會了,他們搬遷下山的也不少,進城的也不少了。隻是這個故事,讓不少夷族還恨漢民呢,說漢民壞得很,不要臉的奪了他們的土地過好日子,讓夷族水深火熱。”
張杏月聽笑了,道:“這就是漢民的智慧,對吧?”
劉誌中搖搖頭,“什麼智慧啊?這是真的不講規則不要臉罷了,唉……現在看來,少民政策是真好,漢民政策就卵了。”
張杏月啞然一笑,倒沒再說什麼。
這時候,兩人也到了木郎鎮上,天都黑透了。
星辰密布的夜空,銀月光亮,這個小鎮上一片祥和的美好。
隻不過,這是自駕遊的旺季,鎮上的賓館酒家什麼的,住宿都爆滿了。
等劉誌中和張杏月轉了一圈,麻了。
鎮上所的的賓館酒家,就隻有一家剩下一個單間了。
兩人傻眼了,這住還是不住?
劉誌中和張杏月相視無語,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後麵一對中年男女還在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