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門口吧。”吳斜隨口回應了一句。

他眼下沒有工夫理會快遞的問題,正端個水盆在樓上接水。

鬼知道破房子怎麼還漏雨了呢?

不就是好幾年沒整修,欠點水電費,也不至於經不住一場大雨吧?

“小哥,左邊那條縫堵一下。”

他仰著頭衝著在房頂上的張麒麟喊道:“油氈子不夠了,要不你先把衣服搭上麵,反正也是防雨的。”

張麒麟乾活的手停頓了幾秒。

吳斜喊完這句話,似乎反應過來要求有點不合理。

抹了抹額頭上的雨水,找補了一句,“小哥,光脫外套就行,裡邊的不用脫,等明天我去買完紙再把衣服還給你。”

張麒麟心如止水。

長久以來受到吳斜和吳墨哥倆摧殘,他早已經可以做到麵對不合理的問題全當放屁。

堵好最後一個漏水點,張麒麟穿著背心從房頂跳了下來。

吳斜手裡毛巾直接懟在他臉上,連聲催促,“小哥,快擦一擦,彆著涼了。”

黑眼鏡躺在床上嗤笑一聲,“著涼?大徒弟你掛了啞巴都不會感冒。”

“不乾活的人彆逼逼。”

吳斜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不跟在我三叔身邊,死活非得跟我跑回餘杭乾什麼?”

“看著你啊。”

黑眼鏡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小子就跟那唐僧肉似的,專門招一些妖魔鬼怪上門,盯著你才有樂趣可言啊。”

吳斜撇撇嘴,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謊言,“彆扯犢子了,還不是被我老弟拋棄了。”

“人家現在可是在京都,小花的地盤,師傅你老人家還是孤單寂寞冷吧。”

跟啥人學啥樣。

吳斜在語言方麵算是個小天才。

在吳墨熏陶下,東北話說的幾乎快趕上餘杭話那麼溜了。

要不說緣分這玩意兒妙不可言。

有的人是一見如故,有的人是一見就煩。

吳斜和黑眼鏡打從見麵那天起就瞅彼此不順眼。

成為師徒更是孽緣連連。

危機時刻雙方都可以為對方擋刀,和平時期不往對方心口插一刀都覺得虧的慌。

當然,比較吃虧的是吳斜。

武力方麵打不過黑眼鏡,隻能用言語化作利刃刺向他的心口。

“你懂個屁,小彆才勝新婚……”

話未等說完,樓下忽然傳出王盟炸毛似的喊叫聲,“啊~老板,救命!”

聲音極其淒慘,仿佛像是被吳斜扣了幾個月工資似的。

“啪!”

瓷器破碎的聲音跟著傳了上來。

“怎麼了?”吳斜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兒。

急三火四地衝向樓梯。

倒不是擔憂王盟出事兒,而是怕自己店裡唯一的正品被這家夥給報廢了。

錢啊!

跟命一樣重要的東西。

得虧老弟把房子給買下來了,不然房租錢目前都掏不出來。

沒辦法,入不敷出。

三叔一出事,自己前幾年的錢全砸在常沙了。

後來又去尼泊爾找線索。

總而言之,兜比臉乾淨。

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哪裡好意思總跟老弟要錢?

三叔老奸巨猾愣說兜裡錢不夠,死活不給賠償。

不然目前也不會拮據成這樣。

吳斜的速度遠遠趕不上張麒麟和黑眼鏡。

兩位幾乎是不走樓梯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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