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決定腦子。
出了山,吳墨再次恢複當家人的做派。
聯係隊伍,準備回城的車輛……
種種複雜事情幾乎需要事事操心。
連喝口熱乎茶的功夫都沒有。
確定好回程時間,抬手看了看表已經半夜三點。
起身點燃一根煙,掀開厚厚的簾子走到門外。
寒冷的空氣如同一把刀,劈裡啪啦奔著臉上削。
頃刻間將困意砍得支離破碎。
“大半夜的你裝什麼風雅?”林楓緊了緊衣服跟著走了出來。
喇嘛廟房間比較多,空間比較小,照例是吳墨和林楓哥倆睡一間房。
當然,黑眼鏡對此非常不滿意,奈何沒有正當理由。
被吳墨一票否決踹了出去。
其他人甩了一句白癡,照舊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裝個屁的風雅,你不覺得還有一件事沒乾嗎?”
吳墨吐了口煙圈,眉頭緊鎖有些煩躁,“黎一鳴失蹤的事情,回去怎麼跟那小子說?”
“張海杏那娘們活著,黎一鳴到底是死還是活總得有個說法吧?”
提到黎一鳴。
哪怕寒風凜冽,林楓也覺得心頭有火直往外冒。
不管怎麼說,對方救了自己。
而且黎簇小兔崽子確實招人稀罕。
想到回去要麵對一個天真孩子說出殘忍的話。
哪怕林楓和吳墨都屬於沒心沒肺的家夥,一時間也有些犯了難。
吳墨狠狠抽了幾口煙,左右看了看,刻意壓低聲音,“小說和電視裡沒提到過黎一鳴的結局嗎?”
“我反正是沒見過。”
林楓使勁搓了搓凍僵江的臉,“我看的還沒你看的多呢,早知道會來這裡指定把書都背下來。”
兩人對視一眼,齊刷刷地歎口氣。
“要不……”
吳墨冷不丁想起還有一號人物留在隊伍裡——大拖油瓶張海客。
“走,去問問張海客。”吳墨是個行動派,立馬扯著林楓胳膊奔著張海客房間走去。
剛站在門口準備敲門。
門簾忽然從裡邊掀開,張海客的腦袋從裡邊探了出來,“嗯?你們怎麼在這兒?”
“找你有事兒。”吳墨跺了跺腳,扒拉開張海客就要往屋裡奔。
“我……唉,你真是土匪。”
熟知吳墨的性格,張海客懶得多說,放下自己的想法,轉頭又進了窩。
大半夜寒暄過多純粹是有病。
吳墨多餘的話一點沒說,直接了當的問道:“黎一鳴是否還活著?”
“黎一鳴?”
一句話把張海客問愣了,想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吳墨說的是誰?
“我不知道啊。”
張海客疑惑的看著吳墨,“咱們一直在一起,他是死是活我怎麼會清楚?”
“張海杏清楚。”
吳墨斜眼兒瞧了張海客一眼,“你們兩個之間搞什麼貓膩我不管,我隻有一個要求,幫我確認一下黎一鳴的死活。”
張海客略微沉默片刻。
此時,他的心情異常複雜。
對於張海杏的所作所為,他心中有疑惑,有猜測,卻不想去確認。
說逃避也好。
他不想再失去親人。
彆說見多風雨心腸硬如鐵,那是刀子沒紮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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