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佛像眼睛瞧了半天,屁事兒沒發生。

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緊張過度,草木皆兵了?

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可能。

自己就不是那種會怕事兒的人。

緊張?

除了那天晚上跟花哥單獨在一起有些緊張外,旁的時候自己壓根就沒感覺過這種情緒。

說自己腦子缺根筋也好,心大也罷,反正緊張這種情緒很少在自己身上出現。

哪怕命懸一線,都可以坦然麵對。

正在琢磨時,王胖子開口將他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兄弟。”

王胖子舔乾澀的嘴唇。

指著兩側成排的轉經筒,話語裡流露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這可是好東西啊,隨便拿出去一個都值老鼻子錢了。”

隨著王胖子的話,吳墨扭頭往旁邊瞧了瞧。

幾年裡,吳墨過手的古董也不在少數,打眼兒一瞧就能估出這件東西的大概價格。

大殿裡這一套轉經筒,上麵不僅刻著精美的圖像和經咒,還鑲嵌著珊瑚寶石的貴重物品。

單獨拆下一個去賣,也能值個百來萬。

要是成套上百個全都拎出去,估計能在世界上引起轟動。

不過這事兒也就想一想。

一米高的轉經筒,拿一個都費勁,拿一百多個?

真當自己是驢隊嗎?

吳墨餘光一瞅,王胖子眼裡直冒金光。

雙眼粘在轉經筒上,眨都不眨。

看架勢仿佛塗了膠水一樣,摳都摳不下來。

他暗自歎息一聲。

得,胖哥的老毛病又犯了。

隻不過跟以往相比,還是進步不少,起碼知道提前跟哥們溝通,而不是上手就拿。

吳墨本能地想要反對。

話到嘴邊打了個轉,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一點兒都不怪王胖子貪財。

四年裡,王胖子為了自己哥倆拋頭顱灑熱血,始終處於危險境地。

下墓也隻是想要震懾夥計。

讓他們知道吳斜不是廢物,有能力撐起三爺的場子。

出於這種想法,到手的寶貝又豈能揣進自己兜裡呢?

搞得自己分逼沒有,兜比臉還乾淨。

好不容易尋摸一點小玩意兒,又不敢親自送到巴乃交給雲彩。

隻能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輾轉好幾次派人交到雲彩手中。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吳斜想要立足,肯定會觸碰到彆人的利益。

而自己又是他最好的兄弟。

一旦讓他們發現雲彩是自己的心上人,到時候將她抓住威脅自己?

豈不是給吳斜造成了很大的危機。

正是因為出於這種考慮,王胖子熬了四年,沒見過雲彩一次。

幸虧雲彩也是個有良心的女人。

沒有一邊吊著王胖子,另一頭又尋找真愛。

不然以吳墨現在的心情和想法,很容易讓她喪偶之後再嫁一次。

也彆說吳墨殘忍不講人性。

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比兄弟的幸福更重要。

吳墨壓抑著天性,王胖子也同樣壓抑著本性,做事處處小心,唯恐給兄弟帶來麻煩。

弄得自己像是畏手畏腳的耗子,再不複當初的豪氣。

方才炸藥一響,哥倆瞬間都找到了當初的快樂。

拘謹,小心翼翼?

去他娘的吧。

再沒有與兄弟一起做壞事,更痛快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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