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好安全繩,吳斜跟在黑眼鏡身後開始往上攀爬。
“傻徒弟,看準了彆踩錯,掉下去我可不救你。”
黑眼鏡嘴裡永遠吐不出象牙。
“放心吧,掉下去之前,我一定會一把抓住你的腿。”
吳斜也不甘示弱,張嘴反擊,“到時候要去陰曹地府,咱師徒二人一起走。”
“嘿,行啊,牙尖嘴利。”
黑眼鏡似笑非笑地撇了吳斜一眼,貼在岩壁開始向上攀爬。
吳斜衝著黑眼鏡後背揮了揮拳,也不在原地停留。
好在他有攀岩經驗,初期倒也不是很費勁。
不過這山真是太高了,按照普通人體力最少也得爬一天。
就算吳斜係上安全繩,想要爬到頂峰少說也得七個小時。
三個多小時之後,吳斜終於艱難地爬到峭壁中部。
額頭上的汗順著眼角淌到嘴裡,鹹的吳斜直咧嘴。
他抓著繩索,貼在岩壁上往下看。
隻見下方都是綠色的樹冠。
一時間吳斜有些恍惚,他想到在西王母宮時那些場景。
這時他才驚愕地察覺到,自己確實產生了變化。
如果是剛出來那幾年,彆說是攀岩,就算是站在稍微高點的地方,他都會腿軟。
可現在他已經能站在懸崖上,淡定地往下看風景。
“哎喲,你乾什麼?”
這種讓吳斜自我陶醉的感覺,還沒經過三分鐘,就被頭上一粒石子打斷。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黑眼鏡手裡握著一顆石子,有種躍躍欲試地感覺。
許是所處環境和位置有些不同,又或者是吳斜的心性也有些改變。
麵對黑眼鏡的挑釁,他已經能稍微平靜了。
他望向遠方,感慨道:“我在想這麼多年自己好像改變了一些,但又有一些沒有發生變化。”
黑眼鏡看著吳斜那認真嚴肅地樣子,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傻徒弟,還挺矯情。”
“要是讓黑爺說,你除了越來越窮,也沒什麼彆的變化。”
紮心了。
讓一個窮鬼看不起自己,對吳斜簡直是一種極度地羞辱。
他收回目光,扭頭惡狠狠地瞪了黑眼鏡一眼。
催促道:“彆廢話了,趕緊往上爬,小花都在上麵等半天了。”
後半程,吳斜爬的簡直是心驚膽戰。
要不是靠著強大意誌力來支撐,他的腿早就軟下來了。
當然了,還有最重要一點。
就是吳墨和張麒麟幾人,並不在他身邊。
小花是他的發小,按年紀來說又是弟弟。
吳斜內心並不太想向對方過多求助。
而黑眼鏡這家夥更不用提了。
自己向他求救,能不能救先不說,借機收拾自己一頓是肯定的。
因此在沒有人可以依靠的前提下,吳斜隻能被逼著慢慢成長。
七個小時後,吳斜終於氣喘籲籲坐在懸崖頂端。
解語花已經坐在懸崖邊,腳放在下麵懸空飄蕩。
兩個人一個神情很平靜,一個氣喘如牛,形成鮮明的對比。
黑眼鏡蹲在旁邊,嘴裡嚼著棒棒糖。
此時夕陽西下,遠處地天空紅成一片,讓人不舍得移開視線。
好半響吳斜才緩過這口氣。
他學著解語花的樣子,坐在懸崖邊往遠處看。
兩側都是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