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尼曼:不枉我,促成此局(1 / 1)

第306章 尼曼:不枉我,促成此局

不管僧我什麽反應,南彥心中無比清楚。

這張牌不會放銃。

因為這手手切不是現在的他會做出來的選擇,而是『三萬』這張牌,對於前世的他有著非凡的意義。

前世所在的原生家庭,一直在精神和生活層麵困他於無形的牢籠之中。

父母皆擁有著極其變態的掌控力,中學時能夠結交的朋友,高考後挑選的專業,大學時的戀愛對象,畢業後的工作和婚娶,都要經過他們的同意。

天朝文化圈的家庭,父母利用儒家孝道對兒女擁有著精神和道德層麵的絕對掌控力。

在年輕時包括經濟在內,也備受管控。

這種變態的控製,是他前世痛苦的根源。

儒家文化圈的兒女,大多數都遭遇過類似的困境。

而他前世的家庭,更是將這種掌控發揮到了極致,必須遵照長輩的言行才能生活。

至於何時,他才擁有了自己的話語權?

那是在工作之後,在經過了一次飯局後的商務麻將,被老板委以重用。

在升職之後,他一開始便得到了一個月三萬的薪資。

似乎自那之後,自己控製欲極強的父母才感覺到了什麽,後來對他的事情不再過問,因為擁有了這樣的薪水,意味著他解除了經濟上限製,有了一定的財富自由。

所以三萬這張牌,對於前世的他而言,是一枚極具意義的麻將牌,塵封在過去的記憶中,不為人所知。

就算是通感,也絕對無法窺視。

那並非這一世的南夢彥所擁有的記憶。

這枚牌,是不會放銃的。

南彥無比篤定。

「.你贏了。」

僧我三威將手牌扣倒,目光略顯頹意。

南彥打出來的這枚三萬,自然是通過了。

十四分之一的概率,本應該很容易通過才是,按理來說閉著眼打出一張都未必能放銃。

但在生死攸關的對局裡,人們會本能地去選擇那張自以為安全的牌,不敢做出危險的舉動。

所以在通感之下,當對手沒有絕對安全的現物時,抓到對方打出來的銃張概率近乎百分之百,因為他們注定會打出潛意識中認為最安全的牌。

尤其是像南彥這樣,不喜歡冒險的麻雀士而言,更是如此。

這張三萬,幾乎是南彥不可能打出來的一手。

然而最終,南夢彥還是切出三萬避開了這個役滿的殺局。

即便在通感的注視下,這位少年依舊有著他看不清的一麵。

「贏了!」

「終於贏了!」

「南夢彥這家夥,真夠可以的,他戰勝的可是黒道的大佬啊!」

喜大普奔!

白道的眾人包括和也,在這種無比緊張的局麵之下,都忍不住斂聲屏氣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南彥切出安全的一手,確定通過之後,眾人才敢放聲歡呼。

南浦數繪和堂島月,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好險啊,雖然隻有十四分之一,但萬一剛好中了那一張,可就要被黒道抓到某個礦洞裡去挖煤了,像南夢彥這種小白臉,怕不是要被賣身到風俗業去當牛郎。」

「……確實挺險的。」

從旁觀察了一整局,南浦數繪能夠感覺到她和南夢彥之間的差距。

臨場應對的差距。

在這場牌局裡,那位黒道大佬幾度變招,但凡有一招沒有接下來,恐怕最後都會落了個慘敗的下場。

而且這場牌局還沒有她所熟悉的南風戰,自己上場的話,幾乎沒有任何的勝算。

反觀南彥,雖然幾度陷入了困局之中,但是他很快就能調整好心態和風格,臨場應變,不會因為對手出了奇招而束手無策。

在明年的縣級賽上,她以及她身後的鶴賀學園的眾人都要麵對這樣的魔物,自己真的能夠依靠團體賽戰勝對方麽?

想到這,南浦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不管過程再難,結果再慘澹,自己也應當全力以赴!

縱使失敗,亦要轟轟烈烈。

要讓清澄還有南彥知道,他們沒有那麽容易拿下勝利!.

「這副四暗刻單騎的那張牌,到底聽哪一張?」

有驚無險地通過之後。

看著僧我蓋住的手牌,此刻的南彥也不免好奇。

「反正不是三萬就對了。」

僧我嗬嗬一笑,並沒有揭曉答案。

有些事情,成為秘密會比揭露於世更有意義。

隨後僧我意味深長地開口,「黑暗麻將的極致,實際上就是『賭』之一字,並且容許弱者賭上自己的一切。

雖然在黑暗麻雀界,弱者大多數隻有被強者踐踏的資格,但是這裡也給了以弱勝強的可能性,這裡的所有人都喜歡看到弱者戰勝強者的表演。

你今後如果踏入黑暗的領域,你會麵臨無數人不惜舍棄一切,包括他們的記憶丶羈絆丶靈魂丶尊嚴.來跟伱舍命絞鬥。

有些爭鬥,是不可避免的。

尤其是失去了一切的人,他們會喪失所有理智,跟你賭至地獄的深淵。

有著太多的羈絆的人,就越是會被感情所牽絆,在黑暗的道路上注定走不長遠……

這算是老夫最後想要告訴你的.一點小小的勸告。」

僧我的目光看向了南彥的後方,這些為南彥喝彩的少年少女們,恐怕會成為他未來踏入黑暗地獄的牽絆。

心有牽掛之人,在地獄的對局中麵臨這種極端的選擇時,會受到這些雜念的影響,而無法做出最正確的抉擇。

不過。

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

他相信未來南夢彥在黑暗的世界裡受到挫折之後,這位少年會主動來見自己。

黑暗地獄考驗的從來不是牌技,而是人心。

當南彥理解了這點,他才能遊刃有餘地擊敗黑暗麻雀界的各路高手。

但等到他完全理解這件事的那天,必然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隨後,僧我微微抬手,便有西裝革履的黒道人士呈上一麵雕龍畫鳳的精美禮盒。

「這裡麵的東西都是乾淨的,南夢小友將來應該會去全國大賽,這些東西對你有用,都收下吧。」

南彥看到這個盒子微微皺眉,但見到一旁的鈴木真我輕輕點頭,才安心地收了下來。

不管裡麵的是什麽,至少先收下再說。

「安野清。」

「是。」

隨後安野清嫻熟地套上了白手套,自己動手,非常乾淨利落地將自己的大拇指給切了下來,臉上隻是短暫的抽搐一下,就平複自然。

看來這種切胡蘿卜的事情,她就沒少做。

不管是切自己的還是切彆人的,知道怎麽切才能將痛苦降到最低。

一隻帶血的胡蘿卜,便遞到了南彥的麵前。

南彥神色微動,將胡蘿卜上的戒指取下,胡蘿卜便丟了回去。

「多謝。」

見飛過來的指頭,安野清微微一愕,口中道謝。

但她沒有立刻讓隨行的醫生接上自己的手指,而是忍者巨痛,在一旁靜靜等候。

一般來說,三四個小時以內都是沒問題的。

作為手下敗將,不急於這一時。

「這個你也收下。」

鈴木真我低聲提醒了一句。

在黑暗麻將界,要從底層一點點打上高層是很難的。

就算讓他和僧我這樣的上層高手,都要不少時間從底層廝殺才能接觸到更深層次的黑暗麻將。

正如白道一個高中生要想打上職業,難度也是極大,而黑暗麻將界達到能夠稱之為代打手的境界,一般來說也需要好幾年的時間,要麽就是有貴人指點。

否則像南夢彥這樣什麽都不知道一頭紮進黑暗麻將界,恐怕幾年都未必能浮起幾片水花。

更有甚者,恐怕在某個小麻將館就被人手刃了都是有可能的。

有這麽個黒道的信物在手,就算彆人想動手,也得掂量掂量一下。

「嗯。」

南彥沒有拒絕,直接收下。

這東西肯定不能戴在手指上,畢竟自己終究是白道人士,但等他進入黑暗麻將界的時候,這東西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來。

「好了,剩下的便是一個承諾了。」

僧我三威起身,旁邊立刻有兩名小弟,為他穿衣。

他拿起拐杖,朝南彥看了一眼,「從今往後,關西的人不得騷擾南夢小友,你要的是這個承諾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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