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坐牢的藝術
這都能兜?
看台上的三位解說,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六向聽的究極爛牌,換做是一般人早早就放棄了,還是在有莊家立直的情況下。
結果這個清澄的選手硬生生從六向聽兜到聽牌,並且自摸成功,過掉了東一局的莊家。
這種貪到極致的打法,就算是職業選手也不敢這麽輕易去做。
畢竟這可是沒有默聽手役的牌局啊,隻能靠自摸來胡牌。
也就隻有門清自摸這一個一番役種。
而且在有莊家立直聽三麵的情況下,你追立聽個坎張,基本就是找死,所以必須維持門清來兜牌。
哪怕運氣好自摸成功,也就一千點。
所以這圖什麽?
沉默許久,鈴木淵才忍不住咂舌道:「現在的年輕人果然初生牛犢不怕虎,這麽危險的牌都給他兜成功了。
話說他不會是奔著那兩根立直棒去的吧。」
「為了兩根立直棒這麽拚?」井川博之也無法理解。
這可是莊家立直,少說都是五位數的打點,一旦胡到了高目,或者翻出了裡寶牌,清澄直接就炸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家夥就是享受這種兜牌的刺激,說起來打麻將能兜成功有時候甚至比胡大牌都要爽。」
鈴木淵忖測道。
沒道理的,這樣兜牌意義真不大,正常人見到這副牌都隻要要棄胡。
當然兜成功了,也確實是厲害。
「依我看,這個清澄的選手實在是太貪了,這種打法未來肯定會吃大虧。」
儘管南彥確實兜成功了,澤田正樹依舊沒有好氣。
而且這種兜牌的方式,可以稱得上貪得無厭了,純粹是賭徒心理,根本不可能持續。
就好比有人放棄安逸的生活,溜到緬北跑電信業務一樣,問題是這個人還不是為了掙大錢,純粹是想以身涉險驗證一下自己的腰子能不能保得住。
你說這不是有病麽?
隨著這一局結束。
井川看了一眼即將被推入洗牌姬的牌河,頓時覺得一陣異樣。
如果站在上帝視角去看,清澄的選手每一張牌都完美避開了銃。
他的手上不是沒有炮材,但是基本沒想著打出去,哪怕是一張孤張,也緊緊捏在手裡不打,而是圍繞著危險張來做牌,最終得以兜牌成功。
有沒有一種可能.
這是個讀牌能力非常精準的高中生?
在這個念頭浮現之後,井川博之打算接下來的幾局,好好觀察一下這個年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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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局室內。
東二局,莊家輪到了澤田津一。
起手牌【一一五伍五八八九筒,伍五七索,東中中】
一向聽的絕好調。
如果不追求碼速的話,這副牌達成役滿也不是不可能。
很好,就用這一副牌,吹響反攻的號角!
看了一眼場上的寶牌指示牌顯示為東,澤田津一便將手裡的東風也打了出去,追求最大牌效。
反觀之前氣勢正盛的北天神,在被南彥斷了莊家之後,牌運落到穀底。
配牌五向聽,直接裂開。
這種起手基本就宣布告彆了這一局的比賽。
而南彥的起手配牌。
【一五九萬,一二七九筒,三六八九索,南西】
進了張九索後,這副牌成了四向聽的牌。
麻煩的地方在於進張要求比較苛刻,多為坎張。
不過,看來運勢有慢慢好轉的傾向,這就足夠了。
運勢沙漠裡的植被,不需要多少雨露也能長成參天巨木,偶爾的一場小雨,便已足夠。
而且運營這種爛牌的功力,南彥早已臻於極境。
這一場的運勢,會慢慢倒向他。
他看了一眼澤田津一的牌河,起手就打了張東風,手牌看起來相當不錯的樣子,早巡就要注意一下他的摸切動作了。
沒有思考,將西風打出。
「碰!」
就在這時,許久沒有開口的杏花台終於有了動作,碰掉了南彥打出的西風。
西風不是她的自風,不用想她有著手役的情況下才會在第一巡就宣布副露。
緊接著的下一巡,杏花台開了個白板的暗杠!
瞬間的二副露。
這一舉動,同時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字牌的兩副露,這牌恐怕不是一般的大!
「場上的選手估計也注意到了,杏花台選手起手抓了九張字牌,還有不少成對的字牌,是非常優秀的開局!要是被連續碰牌,可就危險了。」
解說台上的鈴木淵自然知道各家手牌的情況。
這一局城山商業一向聽,但想要做大牌最好維持門清,自摸就能役滿。
但很明顯,有著一手字牌的杏花台靠著不斷的碰杠副露,成型隻會更快。
感覺到情況的不對勁,澤田津一稍微一猶豫,放棄了役滿的可能性,碰掉了杏花台打出的一張八筒。
儘管這樣一來,他這手牌從四暗刻跌落成了對對胡,但是有兩張紅寶牌在,如果能胡到高目的紅中,至少是個滿貫。
他是莊家,不能被對方這手大牌炸莊,還是先聽牌再說。
碰掉八筒,打出七索。
聽牌了。
【一一五伍五筒,五伍五索,中中】副露【八八八筒】
叫聽一筒和紅中。
他需要用最快速度聽牌,繼續輪莊,通過輪莊不斷胡牌,才能奠定勝勢。
如果被對方的大牌炸了莊,那就難受了。
「城山商業的中堅選手放棄了役滿,選擇用最快速度聽牌,確實是很穩健的一手。」
「一點夢想也沒有的家夥,侮辱麻將的藝術!」
「就是,明明杏花台還是二向聽,怕什麽。」
「笑死,等你在場上被人胡個字一色伱就不會這麽說了。」
「……」
麵對兩邊大牌的夾擊,南彥在思索著自己手牌的出路。
兩邊不斷碰牌,手牌迅速組建,然而他還沒有出過幾張牌。
這種情況也很常見,彆家碰牌過掉自己的摸牌階段,最後可能彆人都第五巡第六巡了,你牌河裡才一兩張牌。
好不容易等到他摸牌,進了一張八索,手裡的寶牌南風扣著不打,將牌河裡一張現物九筒打出。
接下來的幾次進張,南彥明顯感覺到是對子場,幾次進張都讓稀爛的手牌成了對子。
而且七對子是非常強大的防守役種,正好適合現在的局麵。
到了第九巡,便來到了七對子需要麵臨最困難的二擇情況。
彆家久久沒有自摸,很有可能銃牌都來到了他的手裡,所以接下來的選擇至關重要。
【一二二三三七七筒,六六八八九九索,南】
幸運二選一。
思忖了片刻,南彥拆打現物六索,退回了一向聽。
兩家起手都碰了牌,如果是對對胡的牌,生張的麼九牌反而會比中間張要危險的多。
其實他看得出來杏花台的女生很著急,應該是沒聽牌,但澤田津一摸切多巡,明顯是聽牌了。
南彥不能確定澤田津一是不是南風和數牌的雙碰,所以依舊不敢點。
隻能拆打現物。
接下來的一巡,進了一張紅中。
這也是危險牌。
南彥直接扣住,打算一防到底了。
「看來清澄的南彥還不知道杏花台的選手其實並沒有聽牌,所以拆了六索進行防守。」
鈴木淵本來以為南彥就要放一餅的炮了,結果最後還是忍住縮了回去。
不過換做是他的話,這一手也要縮。
畢竟南風的字牌是這一場的寶牌,危險度相當高,哪怕聽牌了也不敢打。
「他這麽能忍,上一局卻敢趟這麽危險的牌?」
澤田正樹覺得不可思議,這一局打的和上一局完全不一樣,穩健的一塌糊塗,風格的差距感覺就跟被人奪舍了一樣。
上一局為了一千點都敢兜到底,這局的七對子反倒慫了?
要是還像上局那麽魯莽,這時應該已經給他兒子放銃才對!
場上。
連續摸切了數巡。
澤田津一和杏花台的兩位選手也很難受,這種情況,擺明了自己需要的牌在彆家手上出不來。
而在牌局中期,北天神的選手突然衝了一張寶牌南風。
「碰!」
杏花台女子立即收下,將一張發財打出。
雖然不是字一色,但這手牌已經足夠大,而且隨著字牌發財的打出,她手上的牌已經非常清晰了,大概率是一組字牌雀頭和一組數牌的雙碰。
敢在牌局衝這種危險牌,顯然北天神的選手也聽牌了才敢這麽打。
托隊友的福,南彥這才將手裡的南風打出。
而在拆了一對七筒之後,南彥又進了兩張七索,牌型陡然一變。
【一二二三三筒,六七七八八九九索,中】
隱約可見到二杯口的形狀,而且還是混全帶麼九。
「這就是小七對的魅力啊!」
看到南彥用著自己最擅長的七對子,有著七對王子稱號的鈴木淵忍不住多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