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耶律洪基:朕隻要銀子!(1 / 1)

第721章 耶律洪基:朕隻要銀子!

二月初春,乍暖還寒,汴京的氣溫,依然可能五度以下。

今天天氣不錯,趙煦陪著向太後,漫步於保慈宮後的花園。

「母後,兒臣聽說太母有意詔河東呂經略入朝為官?」趙煦問道。

「嗯!」向太後對這個事情,是比較抗拒的。

在她心中,呂惠卿可恨多了。

畢竟,當年,拿著她父親向經立威來強推免行法的人,就是呂惠卿。

向經因此被迫出知青州,隨後病逝。

她竟未見到自己父親最後一麵!

而呂惠卿當年為什麽敢拿著她父親立威?

不就是因為她這個女兒,雖是皇後,卻並不為先帝所愛嗎?

不就是因為她生的孩子,全部夭折,無依無靠嗎?

故此,向太後是不可能原諒呂惠卿的。

而太皇太後卻忽然改變了態度。

覺得這個呂惠卿或許可用!

「慶壽宮娘娘以為,呂惠卿乃是孤臣,為群臣所排擠,受天下毀譽,若用之必為社稷臣。」向太後輕聲歎道。

這是年前的曾肇誣陷葉康直一案,所帶來的影響了。

慶壽宮在經過曾肇一事後,對於如今的朝政格局,是不太滿意的。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總之,根據梁從政那邊漏出來的消息是——太皇太後以為呂惠卿為朝野所孤立,受群臣毀譽。

這是個孤臣啊!

若重用了他,他是不是就要對老身感恩戴德了?

總之,就是很淦!

反正,如今慶壽宮方麵對呂惠卿是頗為期待的。

是一點也不在乎,呂惠卿的名聲和曾經的過往了。

這也能理解。

畢竟,當年呂惠卿隻是得罪了向家,還沒有去碰高家的逆鱗。

不像王安石,又是搞免役法,又是改革宗室,砍三統丶六衛和環衛官的俸祿。

搞得天天有人入宮哭訴。

趙煦扶著向太後的手,道:「可兒臣聽說,那河東的呂經略,當年曾開罪外祖,使外祖不得已出知青州,竟不得返……」

向太後聽著,輕聲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不提也罷!」

趙煦自然知道,向太後對呂惠卿的恨意從未消減,便道:「雖說母後慈聖,寬宥於彼,但兒臣卻還是很難接受,一位曾逼迫外祖的大臣回朝……」

向太後聽著,心中舒服了許多。

雖然她知道,趙煦其實多半隻是在哄她而已。

可至少,這個孩子願意哄她啊!

於是她柔聲道:「六哥能有這份孝心,我就很滿足了。」

「至於呂惠卿……」

「他終究是先帝信重的大臣,也是先帝所用的能臣。」

「何況……」向太後看著趙煦,道:「六哥是天子,天子履乾坤而為至尊,當有包容四海之胸懷。」

「對於大臣,應當給體麵,多與尊重,以此收天下人心!」

這些話,她說的很誠懇。

但其中究竟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卻是隻有她自己知曉。

趙煦趁機順驢下坡,道:「母後教誨,兒臣記住了。」

「隻是……兒臣還是不忿……還是想給那呂經略一些教訓,讓他長長記性……」

向太後看著趙煦一副孩子氣的模樣,伸出手來,摸了摸這孩子的頭,不知為何,原本心中對呂惠卿的恨意,竟消減了幾分。

於是,她主動錯開話題,道:「六哥,前些時日,熙河經略與向宗回丶高公紀的聯名上奏可看了?」

趙煦點頭:「兒臣已看過了。」

「趙相公上書乞骸骨,欲致仕歸老……而向宗回和高公紀,則言熙河寒苦,乞歸汴京……」

「六哥怎麽想的?」向太後問道

趙卨乞骸骨想要致仕,這純粹是得了便宜就賣乖。

意在提醒朝廷——看看老夫哇!

典型的以退為進,意在朝廷對各路將帥功勞封賞的時候,先挖走最大的那塊蛋糕。

至於向宗回丶高公紀嘴裡說什麽熙河寒苦,還嚷嚷著什麽當地連個喝酒的地方都沒有。

看似是挑三揀四,實則是在配合著演戲,給趙煦和朝廷一個拿下他們的理由。

看吧……

真不是朝廷卸磨殺驢,也不是天子容不下外戚立功。

實在是他們自己意誌力不行,就想著回汴京當寓公。

趙煦隻沉吟了片刻,就道:「趙相公,經略熙河,且教且戰,使熙河麵貌煥然一新,去年更是率軍擊退西賊國相傾國之兵,還生得皇考懸賞擒拿之鬼章……」

「可謂是功在社稷,宜當嘉獎,拔用入朝……用為六部之一……」

本來,趙卨的戰功,是足夠拜任執政。

甚至,就算是拜相也有資格的。

畢竟,去年的大戰,熙河的戰果是最多的。

根據熙河自己上報,並經過樞密院核實後的熙河戰果,就已經達到了熙河開邊以來,大宋對外作戰,單次斬俘的巔峰。

斬首九千四百五十餘級,生俘三萬八千七百餘。

雖說其中大半斬首丶俘虜都是從吐蕃人身上刷出來的——僅僅是溪哥城一戰,斬首就已超過三千,收降丶俘虜吐蕃諸部一萬七千餘人。

可軍功就是軍功!

不會因為趙卨的戰果,大半來自吐蕃就不承認。

不然的話,文太師就要尷尬了——他天天掛在嘴邊的貝州平叛,可是鎮壓的彌勒教徒。

但趙卨的問題,就在於他和向宗回丶高公紀往來密切。

他不拜宰執還好。

一旦他要拜任宰執,他和向宗回丶高公紀的交往,就要被拿來攻擊。

到那個時候,他的軍功就將成為他的罪名。

你想做什麽?

說!

是不是想要與外戚勾結,危害大宋社稷?

這種事情是無法解釋的。

因為它需要自證清白,而自古以來,就沒有人能在這種事上自證清白。

畢竟,大臣們隻需要懷疑你有二心就可以了。

但你自己要自證的東西就太多了。

向太後聽到這裡,也是皺起眉頭,道:「六部之一嗎?」

「六哥……」

「不是我多疑,我以為,為了趙相公著想,最好還是替他換武資……」

「拜節度使,用為殿前司或者侍衛親軍的管軍乃至於副指揮使丶都指揮使都是可以的。」

趙煦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兒臣試試看……」

在大宋,文臣換武資,很少有人會選的。

想當年,陝西告急,仁廟有意讓當時在陝西的範仲淹丶韓琦換武資。

然後,範仲淹丶韓琦就跳了起來,那架勢,好像是世界末日了,大宋要滅亡了一樣。

連範丶韓兩位都是這個樣子。

其他人就不要想了。

越是地位高的文臣,越不願意換武資。

反而是武臣們,隻要有機會,都想換文資。

哪怕連降三級也有人願乾!

向太後頷首:「若趙相公願意,那就儘量恩遇……實在不願再說吧。」

這樣說著,她就道:「至於向宗回丶高公紀這兩個夯貨……」

「好好的美官不肯做,非嚷嚷著要回京……」

「爛泥扶不上牆啊!」

「六哥且看著處置吧!」

趙煦笑了:「母後,熙河一路許多事情,恐怕還離不開兩位國親。」

「待他們回京,兒臣好好勸勸……請兩位國親再在熙河,為國操勞一兩年……」

「兒臣絕不虧待!」

向太後點頭道:「六哥自己拿主意吧。」

「那兩個夯貨,我與慶壽宮娘娘,也自會教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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