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勝負既分,海蘭察割辮明誌(1 / 1)

第393章 勝負既分,海蘭察割辮明誌

吳軍早餐的油水和分量很足,所以勉強還能支撐著作戰,不至於心慌手抖。

士兵們隨身攜帶乾糧,此刻正好救急。

凡是沒有在一線直接廝殺的士兵,都默默撕下烤饢放入嘴裡咀嚼,再灌2口清水。

風力,

在逐漸減弱。

千裡之外,超強台風逐漸離開了廣東福建交界陸地,轉向了浩瀚的太平洋。

而風力的減弱,某種程度上也給清軍提供了便利。

他們的火繩槍終於能打響了~

第2軍團鄭河安帶人猛攻老鄉,排槍齊射然後刺刀衝鋒,殺的屍橫遍野,然而就是啃不下來。

陣線犬牙交錯。

老鄉們舉著刀矛拚死頑抗。

不是他不儘力,而是老鄉們太玩命了。

殺不完,根本殺不完。

遠處,

吉林馬隊迂回接近,旗幟隱隱出現。

「老苗,怎麽辦?」

「先穩住陣腳,分兵擋住八旗騎兵。我這就派人去要大炮,他媽的,老子就不信了,大炮一響,我看他們拿什麽擋?」

……

淮西新軍至少陣亡了9000餘人。

明亮大約是第一批戰死的,屍體都不知道在哪兒~

重金招募的先登200勇士死了一大半。

許滿倉沒死,也許是沾了人小,受彈概率小的運氣。

此時,

他正在二線聽著亂糟糟的鄉音咒罵,以及愈發密集的火繩槍聲~

直隸綠營和京旗派下來的軍官已經傻眼了。

被這支「農夫新軍」的戰場頑強表現嚇傻了。

他們不敢吱聲,而是和淮西新軍當中的威望高者商議。

「老劉,怎麽辦?」

廬州府舒城人,劉黃通把腰刀往泥地裡一插:

「怕個卵,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現在風小了,把火繩槍和盾牌組織起來,衝出去。」

正當眾人亂糟糟列隊時,

對麵傳來了熟悉的鄉音勸降:

「不要打了,投降吧。」

「不會殺你們的,咱們都是老鄉,說話算數。阜陽縣著名的大哥鄭河安就在這,做了吳國的大官呢。」

許滿倉一抖,

他猛然想到了入伍時,老爹問的那句話:

「你要是遇上了隔壁二嬸子的娃,你咋辦?打還是不打?」

……

戰場西邊,炮聲驟密。

甘州副將李久霖部開始推炮出營。

沿途安全,

吳軍壓根抽不出多餘的步兵對付他。

「大人,我們是先對付賊兵火炮陣地還是支援步兵?」

「轟他們的炮陣地!」

「嗻。」

李久霖想在火炮對戰中直接摧毀吳軍的火炮,做會戰的最大功臣。

倘若吳軍沒了火炮,隻剩步兵。

官兵有火炮,有騎兵,那就贏定了。

他的底氣來自麾下的4門大將軍炮。

在清軍序列當中:

4000到6000斤的重炮,被稱為大將軍炮。大致對應28磅炮。

3000到4000斤的重炮,被稱為二將軍炮。對應22磅炮。

2000到3000斤重炮,被稱為三將軍炮。對應12磅炮。

1000到2000斤重炮,被稱為四將軍炮。對應8磅炮。

而從炮聲聽來,吳軍似乎沒有攜帶這個口徑的重炮!

……

一名守備低聲勸諫:

「大人,標下認為還是先轟吳賊步兵吧。多迂回幾裡路,大炮轟步兵,一轟就垮。」

李久霖轉身,眼神陰冷:

「兩軍廝殺,陣線犬牙交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炮彈若是落在八旗兵的頭上?你擔責嗎?」

「標下一時糊塗,請大人恕罪。」

「布置炮位,儘快開火。」

重5000斤的大將軍炮需20匹健壯馱馬外加30名炮手的奮力牽引。

炮手們個個大汗淋漓,幾乎虛脫。好在從大營到預定陣地路程不算太遠。

「快,架炮。」

這麽重的火炮架設炮位可不容易。

李久霖等的幾乎發飆時,炮手終於前來稟告:

「報,大將軍炮架設完畢,可以開火。」

「那還等什麽,放~」

炮聲沉悶,好似天邊滾雷。

李久霖甚至覺得自己的內臟都被震撼,頗感不適。

他望著天空,幾顆黑點劃過漂亮的弧線飛向吳軍火炮陣地。

……

同樣,

吳軍炮兵也瞠目結舌,望著這幾枚射程超遠的炮彈。

落地,然後蹦跳。

1門6磅炮被命中。

炮車當場碎裂,炮筒甚至被砸飛了2丈多。

眾人傻愣,

沒想到清軍居然擁有這麽遠射程的重炮,大意了。

軍官立即做出了反應:

「快,推炮前進。」

炮兵們連忙將12磅炮重新套車前移和清軍炮戰。

按照經驗,

隻需前進1裡,就可以和清軍對轟了。

而林淮生的軍令也堪堪到達:

「獨立混成營立即出動,從西邊炮擊淮西新軍。」

迫不及待的李二狗立即抽出佩劍:

「還等什麽,上啊。」

這次,

混成營主力武器是那28門2磅速射炮。2匹馱馬牽引1門炮,行進速度很快。

每1門炮後麵還跟著1輛4對輪的彈藥車,車體狹長好似毛毛蟲。

炮手在前拉著馱馬的韁繩控製方向。

還有400步兵扛著火槍跑步前進。

……

此時,

第2軍團和淮西新軍的戰鬥變的不那麽激烈了。

雙方都拉開了距離,有所猶豫。

江蘇人不認老鄉,可皖北人真的認老鄉,手底下就猶豫了。

然而,

鄭河安想勸降這幾萬人也不容易。

首先,

清廷沒有克扣他們的軍餉待遇。

其次,

他們的家眷還在清廷統治區。

苗有林望見正在快速行軍的混成營炮隊,突然變了臉色:

「老鄭,再給你一盞茶的時間,不降就必須殺光他們。」

鄭河安的額頭全是汗珠,

他一咬牙,居然向前走出了10幾丈,舉起帽子大聲吆喝:

「我是潁州府阜陽縣鄭家圩的鄭河安,排行老二。你們想必聽過我的名字吧?放下刀槍,現在投過來,我擔保,吳王他老人家厚待我們皖北人。」

……

淮西新軍內部分歧很大。

一部分人心動猶豫。

一部分人覺得還是朝廷更可靠,不願投降。

軍官多是綠營派下來的,此時拚命的維持士氣,叫囂絕不能降賊。

「弟兄們,為家裡的爹娘想想,朝廷沒有虧待伱們,一天兩頓乾,軍餉賞銀一分都沒有克扣你們。頂戴,說給就給。」

劉黃通忍不住摸了一下頭頂的那7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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