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讚美東王,咒罵朱元璋
衛隊長李小五急匆匆離開,點齊了200號人。???? ????
眾人喊著號子將36磅炮拆開運了上來,花費了半天。炮筒沉重,上山中途險象環生,還傷了好幾個人。
兀思買的騎兵營,負責保護陸上運輸線。
運輸船隻能運到運河邊,然後就必須靠畜力人力了。
李侍堯火燒句容城的舉動,給己方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否則,很多物資是可以直接從句容城徵用的。
這大約就是小小堅壁清野的威力吧!
……
日落之前,兩方相安無事。
直到次日午時,李家軍的營寨全部竣工,輜重糧草也到位了,這才發起了試探進攻。
沒有蟻附,沒有驅趕百姓填平護城河,雙方隻是槍炮對轟,箭矢亂飛。
李家軍臨時趕製了盾車,保護火槍兵。
還拉出了幾十門火炮,遺憾的是炮彈落在城牆上效果甚微,即使是24磅炮,也隻是剝離了幾層磚頭,裡麵還有無數層。
好似一個60公斤級拳王,猛擊120公斤級格擋護臉的對手。
「主公,江寧城牆太厚了。」
「大意了,告訴炮兵隻轟垛口和城門樓子,城牆就不必浪費火力了。」
江寧城是傳統中式堅城,厚度驚人,而且是磚頭多,夯土層少。
據說用掉了3億多塊磚頭,全大清的百姓人手一磚,還有富餘。
這麽多的磚頭連起來,能繞藍星一圈!
城牆高幾丈,厚度就有幾丈,橫截麵是個接近正方形的梯形。
普天之下,隻有京城可以媲美。
「今日不為攻城,而是試探清軍火力。讓民兵都體驗一下吧,另外調一批槍法好的,殺傷清軍。」
這是一場激烈程度不大,但是消耗火藥極為龐大的非常規攻城戰。
午後逐漸收場。
李家軍傷亡100多人,防守聚寶門的清軍傷亡則高達五百多人。
線膛槍米尼彈,可在兩百米甚至三百米處射擊。而清軍的鳥槍最多打一百米。
所以第一軍團的大部分傷亡是由城頭的火炮造成的。
而李家軍的炮兵也不負眾望,用12磅炮擊毀了城牆上清軍的十餘門火炮,還有幾十處垛口。
站在峰頂,俯瞰冒著黑煙的聚寶門,李鬱冒出一句:
「準備爆破吧。」
……
江寧將軍崇道,在太陽落山後低調巡查了聚寶門城牆。
又詢問了攻防戰的細節,大為震驚。
他急匆匆去總督衙門:
「製台,賊酋的槍炮犀利遠勝於我八旗勁旅。比那準噶爾丶金川的火器還要精準。」
「確信?」
「千真萬確。」
「好,本督這就和你聯名寫摺子。奏報皇上江南賊酋兵雖不多,火器卻異常精銳。」
崇道歎了一口氣:
「這可如何是好?」
「怕什麽,白蓮兵多,然武器簡陋。江南賊兵武器精悍,然人少。都不足為慮。」
「請製台指教。」
「嗬嗬,再犀利的火器也得有人拿著。待天兵一到,和賊酋主力纏鬥。久而久之,各省官軍四麵進剿,攻其老巢,賊焉能不敗?」
「那白蓮呢?」
「以精銳馬隊四周逡巡,斷其糧道,伺機下手。待其露出破綻即可一擊必勝。」
「製台真乃名將也。」
……
「崇大人過謙了,你也曾馬踏西北,揚名塞外。」
一團和諧,商業互吹。
李侍堯很滿意,覺得能和這麽一位上三旗老將搭檔,舒適的很。
以他的強勢,容不得有人分權。
江寧城臨時動員了6000青壯上城牆,沒有給銀子,隻是承諾等賊兵退了再發。
這種空頭承諾,自然不受歡迎。
不過李侍堯做事縝密,把人頭直接攤派到了各個街坊,無法推脫,把壓力直接給到了最基層的胥吏和士紳。
最終湊齊了6000壯丁,垂頭喪氣的上了城牆。
他們歸綠營兵和八旗兵丁指揮,稍有不服,輕則辱罵,動則鞭打。
城中百姓自然是每天惶恐不安。私下互相打聽消息,衙門傳出的消息他們不信。
都是大清子民,幾代城裡居住的。
衙門是個什麽吊德行,誰還不知道哇。
除非是花點錢,從書吏嘴裡問出來的,能信7分。
假如差役們主動沿街敲鑼通知的,跟放p一樣。
江寧人不好騙!
……
民間的不安焦慮情緒,給了居住在西華門大街的劉千運作的機會。
他租賃了一套三進的宅子,房東在附郭縣衙裡當主簿。
品級雖不高,但在街麵上說話好使,實打實的地頭蛇。
宅子的位置很好,一應俱全。
空置了很久都沒租出去,中人介紹給劉千後,他立馬豪爽的付了全年租金,一下就坐實了外地客商的身份。
而隨著戰事開啟,城中開始嚴查身份。
本縣主簿家的房子自然不必細查。
兩個衙役上門,很有禮貌的敲門,稍微一問,登記走人。
年輕衙役忍不住說:
「我們都沒進去查看,到底住了幾個人。」
年長衙役斜著眼,問道:
「你懷疑這位牛爺有問題?」
「倒也不是。」
「這位牛爺雖然長的獐頭鼠目,不像個好人。可那股子富貴勁,是裝不出來的。」
「我就擔心,萬一核查的草率,回去了二老爺會不會~」
……
年長衙役突然止步,很認真的說道:
「二老爺會如何,我不敢說。但伱今天若是認真的入戶查了這間房子,三老爺(主簿)會覺得你故意挑釁他的威嚴,一定會整你。」
年輕衙役傻眼,琢磨著這是個什麽道理。
見他如此不開竅,搭檔歎了口氣:
「你是不是覺得,查三老爺的房客,是為他的財產安全考慮?」
「對,對對。」
「你這樣做,會被視為背後有人想打壓三爺,讓你打頭陣找他的把柄。明白了嗎?」
「明白了。」
「我和你爹當年是搭檔,關係不錯,所以才認真提點你。記住了,凡是涉及老爺的,無論你覺得是好事壞事,都不要碰。」
「昨天你不是教我要有眼力勁,多拍馬p嗎?」
「我怕你被馬踢飛嘍。」
……
情報署署長劉千,以困居江寧的客商自居。
每天出門會客,和本地商賈們吃飯喝酒,「熱情好客又大方的牛爺(化名)很快就處出了一批酒肉朋友。
先是在商言商,後來自然就聊起了當前的戰事。
商人是一個消息靈通的群體。他們和官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渠道暢通。
酒局參加多了,陌生的江寧府逐漸在劉千腦海中形成了具體的輪廓。
從城牆到駐兵,從官署到士紳大戶,尤其是城內民情。
他的馬車每天都會路過一家米店,瞅一眼木牌上的米價。
還有最幾條「往來無白丁」的商業街上,飯莊和青樓的生意。
這些都能反映戰事的天平傾斜程度。
如果米價穩定丶豪客雲集,就說明清軍占優勢。
如果米價一天一漲丶商業街門可羅雀,就說明李家軍要進城了。
到了下午,劉千也會找一家普通茶樓,一坐就是半天。
聽聽茶客們的抱怨,觀察城中普通人的生活。
他居住在西華門附近,靠近滿城。所以時常有旗人來往,也能了解一些情況。
目前來看,他還沒有找到搗鼓的契機。
雖然散布了一些城中漢人和賊酋勾結,準備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