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李鬱的一顆暗棋,險些堵住江寧棋局的氣眼(1 / 1)

第217章 李鬱的一顆暗棋,險些堵住江寧棋局的氣眼

若是府中旁人這麽說,早挨了陳輝祖的大耳刮子。?-(ˉ`v′ˉ)-? 6?丂??ǘ乂.??? ?-(ˉ`v′ˉ)-?

可小七是府中女諸葛,地位超然:

「老爺,您先披件衣服,聽妾身慢慢講,妾不懂軍事,但妾知道,朝廷一定會先解決江南,再聚焦湖北。」

「湖北和江南,孰輕孰重?」

「恕妾身冒昧,大清不可一日無江南。在皇上和軍機處眾人眼裡,湖北不過是一省之域,即使淪陷不算什麽。」

「朝廷就不管教匪了,任其發展?」

「不會,朝廷可以將湖北變成一個大囚籠,將白蓮關在裡麵,自生自滅,順手還徹底解決了流民問題。隻要人死光了,饑荒就解決了。」

……

陳輝祖如被雷劈,半天回不過神來。

他閉眼琢磨了一會,發現還真有可能。

和江西交界處,可在九江設防。

和湖南交界處,有洞庭湖水師,對上白蓮那些民船組成的水師,可以輕鬆碾壓。

和四川交界處,山路難走,隻需小股精兵進駐關卡堵截即可。

盤算了一圈後,陳輝祖呆住了,原來皇上是打的這個算盤,阿桂肯定知道,但是他不說。

本以為自己夠狠,原來還是太善!!

「小七,如此說來,京旗會順勢去江南?」

「妾身覺得會。」

「這是把所有人都蒙在鼓裡了。官兵不知,亂匪也不知。小七,事到如今,老爺我該怎麽辦?」

「隻要武昌不失,就是在棋局留了一處氣眼。將來朝廷大軍殺入湖北,老爺就是大功一件。」

「好,好。小七你不愧是老爺的女師爺。隻可惜~」陳輝祖歎了一口氣,「你若是男兒身,當去考科舉,必定仕途順利,前途不可限量。」

「老爺說笑了,若小七是男兒,還能伺候老爺嗎?」

……

當晚,

陳輝祖私下求見阿桂,單刀直入,提出了質疑。

阿桂沉默了一會,默認了。

於是倆人合謀許久,決定乾脆做的更絕點。

阿桂悄悄離城,南下洞庭湖。

節製洞庭湖水師和早先撤退的荊州水師,遏製水陸通道,白蓮教沒有任何取勝的機會。

而陳輝祖守土有責,隻能堅守武昌。

不過,他下達了嚴令將其餘未失陷的幾府兵力抽乾,調入武昌。

同時湧入武昌的,還有官紳丶士子丶商賈丶財富!

長江和漢水的緣故,地形限製,白蓮大軍未能四麵合圍武昌。

隻在西麵和北麵囤積了重兵。

加上武昌城,也擁有一支規模不大但火炮犀利的水師,讓白蓮一直沒法徹底封鎖水上運輸。

洪聖帝禦駕親征。

見一直拿不下武昌重鎮,心中也頗為煩躁不安。

他還想著在武昌城建都,封官建製,大修宮殿,大搜後妃的,甚至連在蛇山修座三層的觀景樓都想好了。

……

「張愛卿,節哀。」

「謝聖帝。臣的妻兒死得慘呐。」

這幾日,張厲勇的精神狀態堪憂,整個人瘦了一圈,眼神嗜血。

他早已做好了妻兒被處決的心理準備,但是卻沒想到,陳輝祖居然如此狠辣,當著他的麵慢慢處決。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看著妻妾兒女被一一折磨致死,他的憤怒已如同滔天巨浪。

恨不得將陳輝祖抓出來,以同樣的酷刑對待。

洪聖帝看著這個暴躁的下屬,心中卻是有些欣慰,從此再也不用擔心忠誠了。

於是輕聲說道:

「愛卿一表人才,自然不宜久鰥。朕為你做主,指一門好親事如何?來呀。」

一對姐妹,款款走了出來。

洪聖帝笑道:

「她們是安陸府一讀書人家的女兒,與爾是同鄉,已經入了教,且青春正盛,識文斷字,模樣也周正。朕就指給伱了。」

「謝聖帝。微臣當肝腦塗地,報答聖恩。」

「哎,不必如此。快快起來。」

張厲勇心態已經發生了徹底的扭轉。

他將全族男丁都編入了自己麾下,任職各級將官。

安陸張氏和清廷勢不兩立,沒有退路可選了,隻能一條道走到黑,把清廷給乾趴下。

……

「武昌城堅,如何取,愛卿有良策否?」

「臣有一策。」

「哦,細細講來。」

「如今已快六月(農曆),豐水期即將到來。打不下武昌,就用水淹了武昌。」

洪聖帝停下了筷子,這條計策過於狠辣,以至於他也愣了一下。

「水淹?那城中軍民還有房屋?」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是條妙計,不過暫時還不宜使用。畢竟聖國是要定都武昌的,殺戮過重隻怕是不美。」

「是。」張厲勇又建議道,「還有一策,但需多填人命。」

「無妨,講。」

「將從蘇州府購買的20門火炮,拉到城北螃蟹岬~」

「且慢,螃蟹岬是何地?」

張厲勇取來輿圖,大致講解道:

「武昌城北,有一山,喚作螃蟹岬。不高,也就10幾丈,但若能占據,在山頂架起大炮就能直接轟擊城內。」

洪聖帝琢磨了一下,點點頭。

「張愛卿,不愧是文武全才,朕準了。」

「臣大膽,需要借火槍聖兵一用,先拿下城北螃蟹岬的多處軍寨。」

「朕,準了。」

「謝聖帝。」

張厲勇恭敬的退出豪華禦帳,去做準備了。

洪聖帝卻是嚼著鹿肉,沉默了許久。

……

有一從臥牛村就追隨的老兄弟,藉機進讒道:

「聖帝要小心呐,他一個降官,又娶親,又帶兵的,萬一他哪天~」

「住嘴。」

洪聖帝把筷子一拍,皺眉罵道:

「朕倒是想倚重你,你懂兵法嗎?你懂攻城嗎?你懂練兵嗎?」

老兄弟:「……」

過了一會,洪聖帝又安撫道:

「爾等都是老兄弟,但疏於軍政。當勤勉鑽研,多錘煉多鍛煉。沒有人的能力是天生的,你們多學著點,張厲勇帶兵是有一套的。」

「臣請命,去四周沒降的城池練練手。」

「銳氣可嘉,朕給你3000兵。」

「聖帝,我等也願往。」

「好,朕給你們各人3000新兵,大膽曆練。」

下屬們爭著表現,這是好事。

作為一個合格的領導,洪大昌不會打擊他們的積極性。相反,還會鼓勵。

白蓮教不缺人,缺的是精兵還有先進武器。

每天都有饑民來投奔,營帳都住不下了。正好派出去打打糧,攻攻城,消耗掉一批。

大浪淘沙,活下來的就是合格士兵。

……

這些人紛紛領命離去後,禦帳冷清了許多。

禦前大管家司馬尚鑽了出來,將一杯血酒放在了案上。

「這是?」

「聖帝,臣昨日意外捕獲了兩頭小鹿,這血還溫熱的。」

「何用?」

洪聖帝露怯了,以他原來的身份,還真沒喝過這等大補的玩意。

司馬尚湊過去,小聲的說了幾句。

他煥然大悟,含笑點頭。

端起來,一飲而儘。

司馬尚拍拍手,上來兩個女子,手裡端著炙鹿肉。

「聖帝,請安心享用。」

說罷,他悄然退下,帳內其餘人也識趣的離開了。

走出大帳,司馬尚佝僂的腰就直了起來。

手背在後麵,冷冷吩咐道:

「30步內,不得有任何人。」

「遵命。」

……

禦帳親軍,紛紛單膝下跪領命。

司馬大人深得聖心,經常代表聖帝行事,故而得罪不起。

曾經有幾個自恃資格老的侍衛,故意頂撞他。

結果被禦前告了黑狀,一人被杖責50,另一人被打發到征糧隊去了。

於是,司馬尚的威信就立了起來,再無人敢提及他的降官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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