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和珅你說,朕是不是給他們臉了?(1 / 1)

第93章 和珅你說,朕是不是給他們臉了?

李鬱的一番演講,效果極好。

就連老胡這個穿官衣的,都拍著桌子大喊,乾掉他們。

這一刻,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是綠營千總。

而是把自己代入了另外一種視角,窮哈哈的視角。

這就是演講的魔力。

寥寥數語,就讓這個團體更加的緊密。

李鬱的個人威望,再+10.

所有人都用敬仰的眼神,看著他。

就算他這會說,拿上槍炮,乾掉範家。

也會立刻,馬上執行,而且堅信,他是對的。

……

李鬱環視了一圈,才開口:

「乾掉範家,可以分兩步走。」

「第一步,聯合本地胥吏,扣個大帽子。讓範氏要麽去死,要麽割肉求生。」

「第二步,時機還未到。物理意義上的連根拔起。」

杜仁眼睛一亮:

「軍師,扣哪一頂大帽子?」

「自然是哪一頂黑,就哪一頂嘍。杜大訟師,大清律你熟,你去找吧。」

「沒問題,大清律我日日翻閱。最近又有了一些心得。」

眾人又是大笑。

「多準備幾頂,我怕他腰杆子硬,一頂壓不垮。」

「軍師放心。」

杜仁笑嗬嗬的先走了,因為他路途最遠。

要坐船去西山島,需要1個時辰。

其餘人繼續開會,提出問題,解決問題。

目前攤子大了,問題層出不窮。

不過,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都不叫問題。

範京的帳冊上,又多了幾行支出。

他已經麻木了,

自家軍師的風格就是如此,財來如山呼海嘯,財去如吃了瀉藥!

守不住,根本守不住!

李家堡暫時不再大興土木,基建重點轉移到了西山島。

光是住宅,就需要能容納2000人。

為了留出冗餘。

磚石,三合土,船隻每天都要往返多趟。

西山島雖然有很多石頭,卻不適合蓋房。

隻能從吳縣其他地區,購買石條。

牆壁靠近地麵的部分儘量多用石頭,保證堅固。

……

大水退去後,

西側硝田重建了一部分,但是不再擴大。

把硝田的種植,轉移到了西山島。

這裡有天然的優勢,山穀內避光。

而且山穀效應,通風極佳。

李鬱和五叔隻是到現場看了一眼,就決定了。

原料都是現成的,

島上有那麽多人排泄,湖裡有那麽多魚蝦,山上有可以漚肥的草木。

下風口不住人就行了。

眾人越發覺得,獨占西山島是個多麽英明的決定。

杜仁很快送來了幾條為範家量身打造的罪狀。

一條比一條毒辣。

起步就是反詩,毀謗朝廷。

不過,李鬱倒是看中了兩條不起眼的。

一條是亻侖理梗,

範府這麽大,總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隻要挖出來,揪著不放就夠他狼狽的。

然而,不夠刺激。

還有一條,是杜仁量身打造的。

給範府扣上個不敬聖人的罪名。

「妙,妙。殺人誅心。」

李鬱感慨,杜仁不愧是本府大訟師。

論起缺德,已然超過了自己。

範氏本是儒家起,最大的依仗也是儒壇名聲。

若是沒了名聲,怕是想死都來不及跳河。

在範氏曆代族長眼裡,這一名聲,比哪個皇帝青睞還是厭惡要重要的多。

皇帝要尊儒教,就得護著範家。

範家比不了曲阜孔家,可也是一代名臣範仲淹的後裔。

標杆家族。

……

李鬱隻是琢磨了一會,

就理清了中間的邏輯,想到了一計。

「你們幾個,去打聽一下範家的嫡係子孫的,越詳細越好。尤其是見不得光的愛好。」

「遵命。」

數日後,就傳來了消息。

範氏現族長膝下有三子兩女。

長子為嫡,乃正房夫人所生。

負責府內外一切事務,並未入仕。

次子在浙江為學官,小兒在江寧書院讀書。

兩女,一已嫁人,另一尚待字閣中。

不出意外的話,這位長子就是以後的族長。

「長子範城默,年33,愛好書畫琴棋。店鋪,田產,皆為他打理。」

「愛好呢?」

「平素多在府中,偶爾去茶樓,戲園子,以文會友,信佛。」

「他有沒有什麽俗一點的愛好?」

「沒有,此人從不踏足青樓,口碑頗好。」

「這麽說,倒像是個正人君子?」

「是的。」打聽消息的人也有些尷尬。

沒有愛好,無從下手啊。

沉默片刻,李鬱突然問道:

「他有幾個妻妾?子嗣如何?」

「一妻,一兒。」

這就怪了。

獨生子,這個時代可不流行。

而且,後宅女人的數量,似乎少了點。

甚至還不如他爹的零頭。

「伱給我描述一下此人的身形,外貌,五官。」

……

李鬱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多年社會經驗告訴他,這個範城默不對勁。

事出反常必有妖嘛。

他是個世家公子,又不是貧寒讀書人。

「找個機會,我要遠距離觀察一下此人。」

次日,機會就來了。

一小撮本地讀書人的詩友會。

在山塘街的一處茶樓舉辦。

組織者,就是這位範家大公子。

李鬱早就趕到了,隱在馬車中。

看到一大群書生,姍姍來遲。

「那個白衣的,就是範城默。」

人太多,李鬱沒瞧真切。

隻覺得人長得白,溫和,很有禮貌。

「我們能進茶樓嗎?」

「不行,今天是他們包場了。」

李鬱也不願打草驚蛇,隻能在一旁等待時機。

按說,詩友會開到一半,會挪到院落裡,或河邊,親近大自然。

這才符合文人的氣質嘛。

這一點,倒是和學藝術的挺相似的。

……

李鬱在隔壁酒樓的雅間窗口,

耐心等待了許久,終於見到了範城默本人。

茶樓有一後院,有花有樹。

桌椅也是古樸雅致,更有琴女在一旁彈奏。

一陣清風,花瓣飄落,

書生們大呼小叫,一會寫詩,一會喝酒。

未必有唐寅的才,倒是把個癲狂學到了八分。

而範城默,自然是中心。

他和幾位摯友,剛完成了一幅畫作。

不要奇怪,詩和畫的關係,就好比煙和酒。

博得了一片喝彩。

李鬱透過窗口,死死的盯著此人,以及身邊的倆人。

他總感覺哪兒不對,但是又死活說不出來。

「淮生,你來看看。」

林淮生湊到窗口,歪著頭看了一會。

「就是幾個書生,站成一排,手背著,頭昂著,表情嘚瑟。」

「還有嗎?」

「這三人高矮相似,氣質相似。」

林淮生突然噗嗤一下笑了。

「你笑什麽?」

「我笑這幾個書生,抿著嘴的動作都一樣。」

李鬱如醍醐灌頂,猛地衝到窗口。

範城默,還有身邊倆書生,站成一排。

三個男人,竟然看不到一片chun(第二聲),都抿的緊緊。

啪,他把窗子猛地關上。

「三個兔兒爺,你敢信嗎?」

「啊?」林淮生愣住了,叼著一個羊蹄。

他當然是不能理解的。

隻有李鬱,在屋子裡興奮地來回踱步。

穿清前,他就見識過如此詭異的一幕,一模一樣。

絕不會是巧合。

「淮生,這一次我要讓範家跪著,唱征服。」

「軍師英明。」

不知何時起,沉默寡言的林淮生也學會了拍馬p。

這倒是出乎李鬱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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