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師徒
「所以這個展廳,都是如月先生弟子們的作品?」
被喜多川佑介領著在館內參觀的幾人很快抵達了東側的展廳,在這裡,放著一些風格明顯迥異於展廳內其他作品的繪畫。
雖然這次畫展更接近於如月峰水的個人畫展,但如月峰水的目的畢竟不僅僅是出於個人成就方麵的,總要有一個給弟子們展示的理由。
所以這次的畫展主題,就是「如月」這兩個字,這樣既是在指如月峰水本人,用以代指由他親手教導出來的門下弟子們倒也貼切,而且隱隱有些開宗立派的味道在裡頭。
他們現在所在的展廳叫做「小草生」,就是單獨開辟出來擺放弟子作品的位置了。
「是的,就是這裡。」唐澤點頭,看向這個布置的五花八門的地方,「……具體的布展大家都是各負責各的,我也是第一次看見它的全貌。」
他確實是展覽的主要設計人沒錯,不過這個展廳個人展覽的性質太過濃烈,大家又都是平起平坐甚至有點競爭關係的同門,不願意彆人插手實屬正常。
除了如月峰水點名要放在最顯眼位置的幾幅畫,其他部分,就交給每個畫家各自打理了。
說完這句話,唐澤琢磨了一下,總感覺哪裡不太對,這番話說的像是什麽推理小說開場白似的,有一種接下來就要在這裡發生命案,然後從一眾弟子各自布置作品這個方向入手,搞一些奇怪的機關設計了……
為了驅散這種不詳的感覺,他特意補充道:「當然,布置完之後都有做安全檢查,確認消防手續的工作,老師也過目過了。」
所以沒空子可鑽的,不管哪路米花高手,都彆給如月峰水的畫展添堵來啊。
眼神閃亮地欣賞作品的毛利蘭感覺他這句話有點奇怪,好似在向誰解釋說明似的,但她的注意力早已經被作品們吸引走,也就沒有深究,轉而問道:「你有幾幅作品參展了?」
「四幅。除了跟隨老師學習以後創作的三張以外,還有一張舊作,老師看完覺得不錯,一並選上了。」
他正準備為幾人說明,毛利蘭揮揮手打斷了他的動作,興奮地指了指展廳裡:「你先彆介紹,讓我們自己來猜猜看好不好?」
「請便。」唐澤自無不可,點點頭,退後一步,讓他們將展廳裡的作品儘收眼底。
由於主題以及如月峰水的緣故,也沒哪個弟子想不開的敢用富士山這種主題給自己找不痛快,這裡的作品風格多少有點淩亂。
如月峰水主要專精的是日本畫,但自從他開始獨立創作之後,他的主要創作中心是富士山,並不拘泥於表現形式,各個類型的繪畫都有所涉獵,是紮實的學院派。
他的基本功同樣極強,不是隻能輔導一個方向的內容,所以他的弟子擅長的畫種各不相同,展廳裡油畫丶水粉丶版畫什麽都有,一個個都竭儘全力地展示著自己的理念和氛圍,極力想要爭取每一分可能的關注。
就像是一群爭搶養分的植物,倒是暗合了展廳的名字。
「那個,那個肯定是你的作品吧,『自畫像』之類的。」毛利蘭一抬手,指向了東邊的畫框中朦朧模糊的人影。
畫中的人隻有一個鋒利的輪廓,周圍的環境與他身上的色彩混淆交雜,勾勒出了一種樹梢搖動般的光影交錯感,很是吸睛。
雖然無法看清畫中人的麵貌,但那頭藍色的頭發,確實是十分醒目。
唐澤順著看過去,露出一絲微笑。
這確實可以算是一幅自畫像,這張畫的底稿是唐澤定下來的,主要是為了照應原作中斑目殿堂裡那張麵目模糊的弟子像,想要用他和基德這兩個共同締造了這個世界形象的「中之人」,重新演繹出喜多川佑介這個人物應該有的氛圍和形象。
這幅畫可以算作是他和黑羽快鬥合繪出來的,經過三四次改動,每次都努力想要掩蓋住對方的風格,最後反倒是碰撞出了特彆的效果。
「還有那邊,那邊的兩張,大概都是你的畫吧。」同樣在觀察全場的柯南一下子就點出了另一邊牆上的兩張畫。
兩個完全對稱的畫框,以鏡像的形態畫出了同一片景象,也就是東京都的城市景觀,一邊是白日,一邊是夜晚,像是在牆上開了一扇窗又放了一麵鏡子似的。
「是的,都是我的。」想起它們的來曆,唐澤咳嗽了一聲,大言不慚地點了點頭。
確實有一副是他畫的,也不是假話。
唐澤跟著如月峰水學習有一段時間了,又有著來自基德的繪畫天賦加成在,個人風格已經漸漸成型,所以基德也就選擇了客隨主便,將風格從「創作」轉向了「製作喜多川佑介風格的贗品」,竟也搞得有模有樣的。
隻能說,天才就是天才,在黑羽快鬥驚人的藝術造詣之下,不論是怎麽捏造需求,正手反手隨便玩,根本難不倒他。
至於為什麽會畫成鏡像的樣子……視頻通話交流需求,總歸是有一點偏差的。
「那最後一幅,肯定就是——」鈴木園子挺起胸膛,抬起手準備指向正前方丶最顯眼也最格格不入的的那張畫,站在畫前的女性像是察覺到了他們的視線,朝著幾人的方向回過頭來。
那是一張熟悉的臉,銳利的吊梢眼和風格濃烈的妝容一下就將柯南的記憶帶回到了那個難忘的晚上,不由瞪大眼睛。
「三好小姐?」對她同樣印象深刻的毛利蘭忍不住叫出了她的名字。
這位殺害了自己的師父,在拐走了師父的愛女之後卻又放過了女孩的魔術師,以及那個怪盜基德送給九歲小女孩的生日夢境,都令人印象十分深刻。
三好麻子轉過視線看了他們兩眼,或許是這案子真的是毛利小五郎親自破的原因,她對這兩位偵探的掛件印象不是非常深刻,於是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目光就轉向了他們身邊的喜多川佑介。
「喜多川先生,又見麵了。」看見這個藍發少年,她淡然的臉上露出微笑來,「你的作品完成了,恭喜你。」
擺放在展廳最顯眼處,被多個射燈照亮的作品,正是那副旋渦一般丶仿佛能將人的視野與精神都吸入其中的丶被命名為《欲望》的油畫。
也是唐澤第一次選擇用喜多川佑介的身份出現時,展示給當時的目標三好麻子看的那張。
「許久不見,看見您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唐澤朝著這位眉眼間已經再不見鬱結的女人點了點頭。
由於缺乏證據,也沒有其他人的告發,九十九元康的案子最終還是以自殺結案,三好麻子的自首除了讓警方稍微忙亂了幾天之外,沒有對事態造成太大的影響。
所以現如今,離開了九十九家的她依舊是自由之身,還有閒情逸致來看他的畫。
弄不清他是真的在問候還是在諷刺的三好麻子搖了搖頭,再次看向麵前的畫作:「我就是偶然在畫展的宣傳冊上看見了這幅畫,才突然想起要來看看。上次見到它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