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Trigger」

「——距離歹徒預告的爆炸時間,已經隻剩下不到20分鐘了!和炸彈困在一起的孩子和警察,目前還沒有被救出來!」

站在鏡頭前的記者聲情並茂地說著,表情焦急而迫切,仿佛被困在鐵塔當中的是自己的親朋好友一般。

汗如雨下的本橋洋司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視著屏幕上女人背景當中的紅色鐵塔。

不斷傳出尖銳噪音的竊聽耳機被他拋開在一邊,還需要應付麵前事項的他經不起更多噪音造成地方分心了。

這20分鐘是他早就設置好的自動倒計時,在今天的正午引爆這顆炸彈,是安裝的時候就做好了的準備。

然而現在,這個時間同樣成為了他自己的催命符。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努力,他總算拆解掉了其中大部分可能引爆炸彈的電路,馬上就能接觸到炸彈了。

隻要炸彈是與他的設計一致或者類似的結構,那麽拆除它隻是簡單的時間問題。

然而現在,坐在地板上這一小塊好不容易拓開的空地上,本橋洋司簡直感覺坐在頂上,坐在淩亂盤繞的線纜當中的人是他自己一般。

他們會不會,和自己一樣,在炸彈上設置了什麽最終的密碼呢?

或者,說不定是更卑鄙的手段,用了他延續多年的設計,但是改動了其中的一些小細節,讓他錯誤地斷開不應該切斷的電路什麽的……

坐在炸彈前的本橋洋司,終於感受到了自己帶給受害者的煎熬,甚至因為他才是這種設計的創始人,是製造這種困境的罪魁禍首,這種感覺才尤為痛苦。

回旋鏢的滋味總歸是不好受的。

「距離爆炸的時間越來越近,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被困者的命運到底會怎樣,他們會不會和象徵著東京的地標一同毀滅呢?歹徒先生,不管你是誰,被困在其中的是年輕的警察和剛上小學的孩子,如果你能看到電視,還有一點良心的話,快點關閉計時器吧……!」

汗津津的雙手輕輕發著抖的本橋洋司轉回頭,不屑地看了一眼電視的方向。

良心,什麽良心?

那個家夥不就是在拿到贖金之後,愚蠢地中了警察的圈套,為自己的良心送了命的嗎?

嗤笑了一聲,本橋洋司深吸了一口氣,朝著麵前的炸彈探出了手。

注意力高度集中的他,根本沒辦法分心注意到耳機那邊漸漸安靜下來的動靜。

————

「……反正,就是這麽一回事。七年前的事,隻能說是機緣巧合造成的誤會和意外。」在柯南的詢問下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和盤托出的高木涉一五一十說完,同樣倍感無奈,「電視轉播造成的延遲的也好,在追捕途中突遇意外,導致犯人死在車輪下也好……」

「……都是他們自己蠢造成的。」唐澤順滑地接過他的話,平淡地回答道。

「喂喂,joker……」柯南壓低了聲音,警告一般小聲提醒,「他現在聽得見。」

搓了竊聽器一小時,自覺竊聽者應該沒可能繼續保持佩戴的柯南好不容易瞅準空隙休息一會兒,就被這段暴論給搞無語了,隻好繼續任勞任怨地努力損壞竊聽器。

「他聽得見最好,罵的就是他。」俯視著倒計時仍在走動的炸彈,唐澤扯扯嘴角,「拜托,炸彈是他們自己放置的,沒人逼他犯罪吧。而且彆說7年前了,就算是現在的電視節目,現場連線的時候演播廳與出鏡記者溝通也是有極高的延遲的。這是常識吧,搞不清楚常識的到底是哪邊。」

電視直播需要的信號傳輸量不小,就算是號稱實時轉播的各類賽事,在實際觀看當中同樣存在十幾到幾十秒不等的時差,哪怕是奧運會開幕式這種重要場合,由於需要添加解說丶切換鏡頭等等的原因,延遲有時候能達到幾分鐘……

忽略延遲不談,站在鏡頭前向大眾報告信息的是電視台方麵的工作人員,又不是警方的人,警方也沒可能讓負責拆彈的一線警員拆完了向各個電視台彙報,那麽電視台播放的信息和畫麵與現場情況存在很大差彆,這也是稍微動動腦子都能理解的事情。

「嗯,也沒辦法吧,電視台記者又不可能親臨拆彈現場,給外界轉播倒計時的具體畫麵。」高木涉摸了摸腦袋,不太確定地說,「犯人剛放鬆下來,就收到了倒計時還在繼續的消息……」

「是啊,所以我說他們蠢。」唐澤翻了下眼皮,「自己安的炸彈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炸嗎?為什麽會誤認畫麵信息?不識數?你猜猜看現在外頭的記者在乾什麽,他們會像數新年倒計時一樣,一臉激動地時刻播報,等到中午12點恐怕更是激動萬分,恨不得帶著現場觀眾一起十九八七地倒數呢。」

「噗……」看著炸彈心情有些沉鬱的鬆田陣平被唐澤的比喻逗笑了,「喂,你這說法太誇張了啊。」

「沒辦法,這就是媒體嘛。」唐澤隨意地聳了聳肩。

「你好像很不喜歡記者啊。」左右觀察著他們兩個人好一會兒的柯南冷不丁來了一句。

「確實不太喜歡。」唐澤坦言,「怎麽說呢,很難喜歡高高在上還辦壞事的家夥,可偏偏每個合格的記者都是這種人。」

雖然上輩子他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並不在國內,但是他後來退役下來,就多出了很多衝浪時間。

曾經有幾位不同單位的同事,就是因為媒體沒有儘到保密義務,或者說,為了博人眼球和所謂的真實性,多曝光出了不應該公之於眾的細節,最終導致了他們的犧牲的。

沒有死在最危險的交鋒當中,卻死在了自己人的愚蠢與輕慢裡,要唐澤對記者有好感也很難。

「會在同夥死亡後立刻重新啟動炸彈,說明他本人就在死亡現場附近才對。也就是說,他其實很清楚對方死亡的來龍去脈,知道警察並沒有故意殺人,這場死亡是一次意外。但他依舊心懷怨憤,立刻啟動了炸彈,害死了人。」唐澤話音一轉,沒有繼續談論關於自己的話題,聲音很平淡,「所以,非要我總結這個犯人的話……」

「他是一個心智不成熟,享受暴力,貪婪且缺乏道德觀念,自我的罪犯。」在炸彈前坐著的鬆田陣平主動開口,「他的襲擊,表麵上看是為了個人恩怨泄憤,但從本質說,他隻是享受他人的痛苦,享受操縱命運的,傷害彆人的快樂。」

「你還是挺了解這家夥的嘛。」唐澤偏頭,看向好似在做案件陳述一般的鬆田陣平。

「廢話,這個案子我可是跟了很久的。」鬆田陣平噴了口氣,「不僅僅是炸彈的結構,我還拿著這份資料找過不少心理學專家,包括一些很擅長側寫的犯罪心理學相關人士。」

「那看來,昨天擔心你有其他想法,拉著你了解了犯人一整天,是我多此一舉了。」唐澤聳了聳肩。

「不能這麽說吧。還是要感謝伱,給我留下了足夠的時間,總結和得出結論的。」鬆田陣平

本橋洋司,雖然到最後他功虧一簣,沒有能抓住這個人的真身,那他是害死了萩原研二的人。

從七年前案件發生之後,鬆田陣平沒日沒夜撲在這個案子上,試圖找到一個突破口,嘗試了很久。

隻是因為樣本僅有七年前的一件案子,想要依靠有限的信息和線索找到人的難度還是太大太大了。

所以最後,鬆田陣平得出了一個稍顯殘忍,又無可奈何的結論。

——他必須等待此人再次犯案。

「放寬心。」察覺到了鬆田陣平的情緒波動,唐澤突然說,「其實,哪怕沒有我們的乾預,那個家夥也是能順利落網的。」

鬆田陣平抬頭,詫異地看了看唐澤篤定的表情,又轉過頭,看向擦竊聽器擦的人都有點呆滯了的柯南木愣愣的臉,以及腳下的電梯轎廂。

試想,如果他們不乾預的話……

「憑一個菜鳥警察,和一個小學生?」鬆田陣平驚訝地反問。

他沒有嘲諷的意思,他知道joker此人由於特殊能力的關係,在某些方麵確實是擁有著預言一般一語中的的能力。

正因如此,他才格外難以置信。

「他們確實能解決這次的危機,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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