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最恐怖片的一集

站在經過專門的滅火器處理,一直冒著煙的車輛前,一臉後怕的白鳥任三郎被幾位同僚圍住確認情況。

「之前在遊行時的那次爆炸究竟是不是針對警察的目前不得而知,但這一次,肯定是衝著警方來的了。」看著不斷翻卷的黑煙,柯南的表情非常嚴肅。

這是早已定好了時間的爆炸物。

考慮到今天的案情發展,如無怪盜團這個意外,正午12點,就算白鳥任三郎還沒坐進車裡,需要出發去檢查其他炸彈情況的搜查一課也在這個停車場集合。

在所有人沒有防備的時間突然爆炸的汽車炸彈,會造成的傷亡可不止是殺傷乘坐人員那麽簡單。

「好卑鄙的家夥。」灰原哀看著車子,同樣皺起了眉頭,「這輛車,是白鳥警官今天開去遊行現場的車子吧?」

通常情況下,如果是為了任務需要出去執勤,開警車方便應對突發情況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正是因為不想暴露身份,搜查一課的警察們都是喬裝改扮來到了現場的,自然也都不可能開警局的車子。

這就說明,不論高木的車輛爆炸是否是這個犯人故意為之,他都是在利用那場爆炸,吸引走其他人的注意力,並且在那個時間段中認出了白鳥,而後在他的車輛裡安裝了炸彈,貼了紙條。

白鳥任三郎就這樣毫無知覺地開著裝了高能炸彈的車子回到了警署,這件事光是想像和描述就足以令人不寒而栗了。

柯南正想要附和,另一邊卻有聲音先他一步接了話。

「這個,卑鄙的混帳……」

「……佐藤警官?」柯南一轉頭,就見從他手中接過了紙條的佐藤美和子麵色鐵青。

那張脆弱的A4紙被她緊緊捏在手中,捏出了許多褶皺。

她的心情極不平靜。

這張紙上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她眼前飄飛,與另一張紙條上的文字交彙重合,幾乎要衝垮她的情緒。

「目暮警官!」他們身後,另一名搜查一課的警察快步跑出了警視廳的大樓,朝聚集的人群跑來,「新消息,警視廳管轄內的所有警局都在12點整收到了和白鳥車子上發現的紙條完全相同的內容!」

「什麽?」正在確認現場信息的目暮十三猛地轉過身,「難道說,真的是七年前和三年前的……」

「毋庸置疑,就是他!」佐藤美和子聲音瞬間拔高,用一種切齒痛恨的語氣篤定道,「絕對是那個家夥沒錯!」

如果說七年前的案件是一切的起始,還不足以概括這個犯人的行為模式,那麽三年前針對警察蓄意為之的迫害則完全能代表對方的行事風格。

這是一個對警察群體充滿了惡意,不知悔改的混蛋。

「三年前的那樁案件,媒體隻公布了傳真內容的開頭部分,具體的案件情況,包括鬆田的全名,都是未公開的消息。」佐藤美和子的臉色十足冷硬,「能模仿到這種程度的人,絕不可能是早上那樣的模仿犯了。」

「佐藤,我理解你的情緒,但是……」

「目暮警官!」死死捏著手中紙張的佐藤美和子抬起頭,用一種堅定的丶不容置喙的眼神,盯視著目暮十三,以及其他一眾了解發生過什麽的同僚們。

「讓我去調查吧,我一定要,把這個混蛋揪出來……」

鬆田……我一定,一定要……

她嘴上還在不斷爭取著參與調查的權限,大腦中已經開始回放三年前那張催命符一般,奪走了鬆田陣平性命的傳真。

「我是圓桌武士。

敬告諸位愚昧丶狡猾的警察,今日正午時分……」

————

「唔……」

察覺到身後人停頓住的腳步,唐澤轉過身,看向捂住心口皺眉不語的鬆田陣平。

「怎麽了,警察先生?是看見了太多讓人不適的東西,感覺哪裡不舒服嗎?」

這樣說的時候,唐澤的餘光看向了右側的標靶。

像每一個遊樂園裡會有的那些小遊戲一般,這座誕生自本橋洋司內心惡念的殿堂也全都是各種小遊戲丶機關以及遊樂設施。

較為不同的是,這整個樂園當中的布置,主題基本都與警察有關,那種根本壓抑不住的殺念和邪惡都快流淌出來了。

就比如他右側的這個用來玩飛鏢遊戲的標靶。

人形的靶子什麽的,稍稍有點誇張,但也不是沒見過——赤井秀一的殿堂裡就有一大堆琴酒的標靶立牌,唐澤甚至毛了一個出來放在彆墅裡——然而戴著警帽,臉部還四分五裂畫了血痕的標靶什麽的,就讓人分外感到不適了。

更彆提,他這個殿堂不止是攻擊性強,那種戲耍一般的惡意傾向也很明顯。

這個殿堂裡最重要的通路,都被幾個大型的設施攔腰截斷,想要通過它,必須過五關斬六將,一個一個體驗過這些設施,才能順著出口的方向前往下一個。

在樂園的最中央,則是一台極儘誇張之能事的摩天輪。

根據唐澤和諾亞的探測結果,秘寶不出意外,就在那個上頭。

看來三年前雖然鬆田陣平的堅韌無畏沒有讓凶手最大的企圖得逞,但對自己輕易擺布了鬆田陣平的性命,這個家夥是非常自得的。

想要去往摩天輪,就要一個一個通關這些設施,但想要進入設施就需要給出門票和代幣。

這些道具,都隻能通過小遊戲來玩,就好比麵前的標靶。

唐澤隨手拿起攤位上的一支飛鏢,衝著靶子穩定地扔了出去。

紅黑二色的飛鏢精準地命中了靶心的中點,然後那個怎麽看都像是一個身負重傷的警察形象的標靶,竟然在他命中的位置上飆出了一線鮮血。

鮮血流淌的標靶應聲倒下,攤位上,慶賀的音效響起,幾枚圓圓的代幣滾落了下來,掉在他麵前的桌布上。

唐澤拿起了一枚代幣端詳了一下。

與前麵的遊戲給出的代幣稍有區彆,這次的代幣上印的,恰巧就是鬆田陣平自己的證件照。

被媒體用在新聞當中發布訃告的那一張。

「他是真的很痛恨你們,也很得意啊。」把手裡代表著濃縮惡意的代幣遞給鬆田陣平,唐澤聳了聳肩,「這是一個死不足惜的家夥。就算他沒有與組織勾結在一起,我也真的很想……」

後麵的話唐澤沒繼續說下去,隻是比了一個槍的姿勢,指著攤位上代表攤主的立牌,做了個開槍的動作。

兩輩子從來沒有為自己的職業選擇後悔過的唐澤,實在是很難忍受這種玩意兒。

鬆田陣平與那枚塑料代幣上的自己對視了片刻,麵無表情地將它收進口袋當中。

他沒有回應唐澤的問題,走上前,從飛鏢攤位的桌布上拿起一支飛鏢。

然後轉過身,毫不猶豫地將它朝另一側樹梢上眼球一般的圓形物體擲了過去。

那枚圓圓的丶仿佛果實一般的東西,在被飛鏢命中的瞬間發出了一聲脆響,然後炸成了一團火花。

攤位周圍的光芒色彩一變,一束紅色的聚光燈自上而下,籠罩住了唐澤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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