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學心理學死路一條(1 / 1)

第733章 學心理學死路一條

「不論如何,你做的比我強得多,庫梅爾。」

站在宅子的玄關前,貝爾摩德扭過頭,看向雖然麵帶微笑,但比起送她出門更像是來確認她不會有什麽多餘動作的庫梅爾,綻開一抹笑容。

「彆告訴我,你在想一些諸如『我沒有徹底殺死唐澤昭,所以我與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有和緩的餘地』……之類,毫無意義的東西。」唐澤環抱起胳膊,很不客氣地直接嘲諷。

「難道不是這樣嗎?他還活著,你所掠奪的一切依然存在歸還原主的可能性。」貝爾摩德挽起長發,將它再次塞回維修工的安全帽中,低下頭悶悶地說,「這可比我強得多。」

如她這樣的易容者,在組織當中扮演著的角色與庫梅爾總是相似的。

就像來自異國傳說中的畫皮鬼那般,雖然他們的易容麵具不需要扒下彆人的人皮,但實際上並無分彆,被他們所頂替的人,連骨血都將被吮吸殆儘。

像是新出智明,如果不是FBI的介入先一步救下了他的性命,需要如此一個長期身份作為掩飾的她自己,難道會放過這個無辜的醫生嗎?

既然唐澤昭沒有真的死亡,那麽所有的仇恨都尚有轉圜的餘地,庫梅爾和那些孩子們之間的鴻溝不會拉大到徹底無法跨越。

這就已經比她的處境強太多了。

「你在想什麽可笑的事情。」唐澤垂下眼睛,冷淡地說,「唐澤昭確實活下來了,但令他變成現在這樣的正是我。他已經幾乎不可能再站起來了,那些不可逆的傷痛將會伴隨他終生。我是個罪人,是造成悲劇的劊子手,這是無可動搖的事實。我從沒想過得到誰的原諒,我做這些,隻是為了我自己。」

唐澤抬起眼睛淡淡瞥了貝爾摩德一眼。

他沒有使用美瞳,一雙激發出力量之後金燦燦的眼睛在諾亞模擬出的虛假光照下,呈現出一種極淩厲的光澤,看得貝爾摩德蜷起了手指。

「如果這就是你心慈手軟的原因,還是彆心存僥幸了。凶手就是凶手,罪犯就是罪犯,搞不清自己站在哪裡,那才是真的可悲,貝爾摩德。」

唐澤的鋒利語氣,是諷刺,是譏嘲,更是毫不留情地點破事實。

倘若他為自己捏造的虛假故事曾經真實發生過,一個在按滅受害者最後的生機之前突然良心發現的凶手,就能因為這一絲良知而得到寬恕嗎?

並不能,哪怕是站在法庭上,是否能構成減刑的條件,還要視具體情節而定。

將唐澤昭近乎淩遲了的庫梅爾,是不配談論仁慈與否的。

隻是放過了雪莉的貝爾摩德亦然。

不論唐澤是否對貝爾摩德心生同情,是否在某個瞬間被她的情緒所觸動,這都是唐澤非常明確的基本立場,不會動搖。

「……我當然清楚。」貝爾摩德沒有被他鋒利的言辭所激怒,手指蜷縮片刻,繼續自然地整理起了衣裝。

她在庫梅爾身上看見了熟悉的影子,看見了過往的投射,所以她自然清楚,自己會落到什麽樣的下場。

她隻是心中存著一點期盼,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最後的期許……

也許庫梅爾這個孩子,不必走到她的地步。

想到地下室的門合上之前,拒絕向唐澤昭展示任何和善態度的庫梅爾,想到他毫不留情地將身體殘缺的少年拖拽在地上,冷眼看著對方狼狽掙紮的樣子,貝爾摩德閉了閉眼睛。

就當,她還心存幻想吧。

「他畢竟是你竭儘全力反抗命運的證明。可以的話……善待那個孩子一點,星川輝。」

留下最後這句話,貝爾摩德跨出門去,在微妙的光波扭曲之下,消失在了唐澤眼前。

大門在她身後轟然緊閉。

————

「額啊——」

「星川,冷靜一點星川!」

「沒事的沒事的,貝爾摩德也不會天天這麽叫……」

————

暫時感知不到監控室內兵荒馬亂的唐澤正冷靜地站在原地,聆聽著裡昂給出的新訊息。

【rank up!Rank 4】

【你為困囚於牢籠的鳥準備了一出戲劇,繪製出虛假的天空與春日,告訴她,她並非獨自一人。

這是虛構的舞台置景,這是不存在信任與真實的世界,這是你為一個人設計出的劇場。

在謊言與虛假之中,伱內心同樣深知,她確實也窺見了你心靈的某個角落,映照出了你的某一個側麵。

你從這麵映照不出真實的鏡子當中究竟看見了什麽呢,客人?】

【習得能力「一絲善念」(快速交談/說服力小幅up)】

唐澤看了看手裡漂浮著的塔羅牌,不禁啞然失笑。

依靠謊言獲得的能力,是進一步提升謊言的說服力……

所以說比起識破他的真實目的,貝爾摩德想要的,是一場更加盛大的演出,一個天衣無縫,足夠給她以慰藉的謊言嗎?

那還真是抱歉了。

這場荒誕的謊言和戲劇,獲取貝爾摩德的信任隻是為了達成目的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本身,而他能給予貝爾摩德此人僅有的善念,恐怕與她的期盼要截然相反了。

唐澤收攏五指,讓半透明的塔羅默默消失在眼前,還來不及收回臉上冷冽的表情,一雙手就從後頭伸來,死死絞住了唐澤的脖頸。

「我和你拚了!」

「咳咳,乾丶乾什麽呢,激動什麽,不是你自己說的嗎,要成為奇跡的一部分,你就說是不是奇跡嗎!」

「奇跡是這個意思嗎?!你愛怎麽胡謅就怎麽胡謅,彆讓我本人看見行不行啊?!」

「喂喂,彆打了你們兩個,喂,怎麽連麵具都掏出來了,再打諾亞要把你們踢出去了啊……」

————

「噗——」

唐澤預判性地閃避了一下,沒讓安室透嗆咳出的水噴到自己身上。

他順手拿起吧台邊的抹布,把桌上的水漬擦擦乾淨,還能隨口吐槽道:「嗨呀,這不是挺好的嗎,每次讓你配合我給貝爾摩德製造一些誤會,我看你都挺不能接受的,這回都不需要勞煩你,戲就演完了,多好啊透先生?」

「不許那樣叫我!」安室透眉心猛地一跳,先製止了唐澤繼續調侃,又用眼角餘光瞄了眼背對著自己,坐在角落的卡座當中,可疑地顫抖著的背影,默默捏了捏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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