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愛爾蘭:你們在玩一種很新的東西
鈴木園子在家的時候,確實是從不做家務的,但是鋪鋪床整理自己房間這種簡單的自理問題,也不可能難住她。
最多就是動作笨拙一點,不那麽利落,所以她整理得格外認真。
所以當隔壁傳來「啪嗒」一聲有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時,她反應很迅速,猛地抬起了頭。
「米原老師?」試探性地呼喚了一聲,沒得到回應,她皺了皺眉,想也沒想地走出了房間,準備去隔壁看看情況。
「鈴木同學,怎麽了?」唐澤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適時響了起來。
「唐澤!」瞬間放鬆了下來,鈴木園子立刻放棄了主動走進房間的打算,等到從另一邊走下樓來的唐澤走到麵前,才指了指半掩的房門。
很清楚會看見什麽場景的唐澤,先用手將鈴木園子往後撥了一下,才湊上前去往門裡看了看。
「去叫人!」並不意外地看見了地上被淺色長發覆蓋住麵部的人體,唐澤擺了擺手,「米原老師好像昏過去了!」
「啊?!哦丶哦!」穿過唐澤的肩頭隱約瞥見了地上淺棕色的卷發,鈴木園子一陣慌神,近乎本能地照著唐澤的吩咐,扭頭就朝著客廳的方向跑去了。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唐澤才重新看向房間當中,走進了門裡。
一在門後站定,他立刻一偏頭,準確地預判到了米原晃子慌亂的攻擊,抬起左手向著右後方一握,截住了對方想要往他口鼻上覆蓋的手掌。
同時,他踏進門的後腳跟輕輕一帶,將門扉重新合上。
「米原老師,放輕鬆。」他放輕音量用柔和的腔調說著,「我不是來妨礙你的,我隻是希望,不要因為你急切的報複傷害到無辜之人。」
被他叫破身份的米原晃子一驚,手上的力道一卸,後退了半步,重新審視著唐澤:「你,你到底是……」
看著開了一條縫窗不斷向屋內灌入的風雪,唐澤回過頭,看著短發的米原晃子,又看了看地上蓋著她假發的屍體,提示了一句:「你確定要把時間花費在這上頭嗎?鈴木同學很快就會叫人過來了。」
「你知道我的計劃……」很快就從他肯定的口吻與鎮定的神色當中看出這一點的米原晃子,大大喘了一口氣。
「談不上知道不知道的,隻能說,你是個堅定的複仇者,但確實算不上老道的犯罪者。」唐澤用腳尖撥動了一下地上已經僵硬了的杉山的屍體,平靜地說。
他上樓也不是真的隻是擺擺樣子,他是有真的在找阪井等人套話的。
這一方麵是為了能解釋得清自己對米原晃子的了解,不至於讓她把原因歸結於玄學,另一方麵,是真的有點好奇米原晃子的心態。
對於案件的前因後果,他仗著了解劇情的先發優勢肯定是有一定認知的,但具體三年前發生了什麽,他也有探究一下的心思。
不管怎麽說,小學的班主任老師,在人生當中是會扮演挺重要的一個角色的,唐澤自己,就至今都還能記得上輩子的那位給他留下了不愉快記憶的老師。
雖然說偵探的一生確實是十分天煞孤星,死的各類故人,什麽老同學老朋友自己的偶像之類的,加起來能圍赤道一圈,過去的老師這種角色,還是儘量能保留一些美好的記憶,就多保留一些的好。
「我有點好奇你的想法,不過我們能交流的時間很有限,所以隻能長話短說。您是為了三年前死去的孩子,在向他們複仇嗎?」
拿出了經典的心理諮詢師聊天風格,唐澤站在原地沒有動,避免引發緊張中的對方的反射性攻擊。
他的表達溫和而不容置喙,米原晃子對上他的雙眼,短暫地恍惚了片刻,呼吸很快平靜下來。
「是。」這句肯定的回答一出口,米原晃子就仿佛留下了所有的包袱,吐了一口氣,順暢地說了下去,「那個自殺的孩子美奈子,她是被人殺害的。我隻知道杉山是其中之一,但另一個人是誰,我一直無法確定。」
「所以,你是希望表現出自己遇襲丶杉山死亡,有人在調查此事,再把視線引到三年前的案件上,想要找出這個人是誰嗎?」
「你說的沒錯。」米原晃子吸了口氣,從窗縫中不斷灌入的風雪將冷冽的寒氣吹了滿房,這讓她的精神更加為之一振,「我知道這樣做的我,也已經成為了冷酷利用他人的罪人,但,美奈子……她沒有了父親,她的母親也重新組成了家庭,如果,如果連我都忘記了她……」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克製不住發起了顫,情緒翻滾而來,鼻間的酸澀快要湧上雙眼。
在她真的流淚之前,唐澤豎起了手指:「噓,彆哭,沒有時間用來哭泣了。那如果,今天沒有遇到蘭同學,你原本是打算襲擊中村女士的嗎?」
「……是。」米原晃子點了點頭,聲音還殘存著顫抖,但很快控製住了,「她本來就是嫌疑最小的那個人。」
「好。」好奇心暫時得到了滿足,唐澤點了點頭,朝她伸出了手,「你準備用什麽留下記號的?給我吧。」
「啊?」沒聽懂他突然轉折的語氣,米原晃子愣了愣神。
「記號筆,口紅,還是你想用血?那刀呢?快一點,他們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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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著微微張著嘴的表情,愛爾蘭緩緩放下手裡的望遠鏡,陷入了沉思當中。
這倒不是他真的有被震驚到喪失反應能力的程度,主要是對於超出認知之外的畫麵,需要一定的時間去消化。
他剛剛看到了什麽?啊?
雖然有觀察到這個女人莫名其妙從窗戶翻出去,冒著大雪走了十幾米又從正麵走進去的奇怪舉止,但是這還勉強能用「她可能一不小心被鎖在房間裡了,隻好從正麵翻一次」來解釋。
但是,這個……
那個棕色頭發,藍色眼睛的年輕人,應該就是庫梅爾易容出來的唐澤昭沒錯吧?
他莫名其妙地把門一關,然後表情就切換到了高深莫測的教父風格裡,和房裡的女人說了幾句話。
到這裡為止都還好,甚至還讓愛爾蘭有了一點摸到了脈門的感覺。
這說不定就是庫梅爾在執行的什麽計劃,如果不在組織的要求當中,很有可能與他和波本有什麽私下目的有關係,所以他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了起來。
然後,然後他就看見庫梅爾幫著那個女人將地上的屍體——從扭曲的狀態來看,應該是屍體無疑——塞進了床底,還幫女人調節了一下頭上的假發,接過了她手裡的口紅,往自己手背上畫了什麽東西。
在很短的時間裡做完這一切,庫梅爾就衝著那個女人友好地點了點頭,然後兩眼一閉,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摔得很結實,像是真的失去了意識似的,連旁邊的女人都被他的動靜嚇了一跳,有一個很明顯的凝滯動作。
見他真的沒有一點反應地墜地之後,她猶豫了一秒鐘,將手裡的手帕放在了庫梅爾身邊,自己也在一邊倒了下去。
倒下去後,她還用力在地板上磕了幾下,將額角撞得一片青紅滲血,才徹底趴好,沒了動靜。
這是在乾什麽?那具屍體又是哪來的?
他今天一路跟著庫梅爾他們從滑雪場離開,很清楚這不可能是他或者波本的傑作。
看樣子,這應該就是那個戴假發的女人的傑作了。
怎麽,組織現在,還有來幫人善後凶殺案,偽造現場給人脫罪的業務了?
嗯,按照他關注新聞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這要真的是新的業務方向,說不定意外的會是很好的收入增長點……
不對,還是不對勁。
庫梅爾的另一重公開身份是偵探,這重身份甚至順帶著惠及了波本,讓波本也增加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