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唐澤昭到底是誰?
胖乎乎的熊布偶扶了扶自己大號的腦袋,就像是同樣抬起頭,正在看向天空中盛放的焰火。
「雖然沒有排除過這種可能,不過我一開始當然認為不是。」兩手揣在兜裡,唐澤像是在對裡昂回答自己這個自設的問題,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從記憶的角度來說,我隻記得自己上一秒剛在床上閉上了眼睛,下一秒一睜開眼,就坐在了通往澀穀的電車上……會有這種感覺,也是理所當然。」
現在認真回想的話……他記憶的不正常,從那個時候就初露端倪了。
那也許並不是像他的主觀感受那樣,形成了時間上的前後承接關係,而是有可能在那個瞬間,屬於他的記憶被解鎖了。
「今天,切身體驗了一下『封鎖記憶之後再次解鎖』的過程,就基本可以確定下來了。」想到下午閉上雙眼,在過山車上伴隨著耳邊的狂風與尖叫重新浮現記憶的工程,唐澤聳了聳肩,「那並非是前一刻還在自己床上,下一刻就出現在這個世界的關係,而是記憶浮現帶來的,瞬間的印象加深。」
他的記憶解鎖,會有一個「讀取文件」的過程,基本上是從被封鎖的片段的最後,開始向前倒放。
這個過程耗時並不會很長,但直觀的感受就是,他被封鎖的記憶片段的結尾,留下的情緒和感官會非常強烈。
今天也是如此。簡直就像是上一刻他剛因為風戶京介的儀器倒地,睜開眼,就出現在了過山車上一樣。
那並非時間上的承接,而是感官上的刺激。
「『唐澤昭』,和『唐澤』,就是一個人。」唐澤篤定地說出了這句判斷,「前十年的認知障礙狀態不論,10歲那年康複過來的唐澤昭,就是徹底失去了前世記憶的我。我全部的記憶,在劇情開始的那個瞬間被解鎖了,才給我了我穿越沒多久的錯覺。」
這個劇情開始的瞬間,指的既是柯南的劇情,也是P5的劇情。
大概,就在靠在座位上小憩的唐澤因為記憶的複蘇驚醒的那個瞬間,多羅碧加公園的過山車,在機械裝置的作用下啟動了。
「而這就引出了我的第二個問題——是誰封閉了我的記憶,讓我沒能想起前十八年的人生?」
又一道燦爛的銀白色煙花炸開,唐澤望著被這道光芒映亮的城堡,繼續敘述道:「我會認為我的穿越剛發生不久,除了感官上造成的錯覺之外,另一個原因,是當時的我沒有能順利接收到我前十八年的記憶。」
在電車上醒來的唐澤一頭霧水,他甚至連自己現在的名字,都要翻開包去檢查,對周遭環境的第一反應,甚至都是「啊?我穿越進P5啦?」
這本身就非常古怪,既然唐澤昭就是唐澤,那他為什麽沒能在記憶複蘇之後像他現在這樣,順滑地接收前後的全部記憶,而是得自己在「資料庫」裡檢索,才一點點搞明白自己的情況呢?
這種體驗,也是令唐澤誤判了自己身份的原因之一。
「在我之後陸續回想起的前情當中,古怪之處就更多了。
「比如令『唐澤昭』印象如此深刻的霸淩與暴力,嚴重到情緒崩潰,無法踏出家門半步,嚴重到在原本的居住地已無立錐之地……
「於是在接收到可以轉學去東京消息之後,我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毫無抵抗地任由檢方搜查我的個人物品,兩手空空地離開了京都。」
掰著手指數了一圈,唐澤搖了搖頭,嘖嘖有聲。
這些不斷浮現上來的回憶,雖然都是碎片化,但是情緒真實,創傷也非常明確。
「這直接誤導我錯判了『唐澤昭』的性格傾向,立刻設計出了一套陰鬱自閉丶精神狀態不佳的,弱小無助的扮演路線——雖然這也不是壞事吧,成功迷惑住了一部分人,讓他們對我失去了戒心。」
接收到這些信息的唐澤,很輕鬆地完成了判斷,為了迷惑住以波本身份接近的安室透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監視者,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一種軟弱可惜,性格孤僻自閉的形象去扮演。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慢慢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服部平次的調查報告,降穀零交給我的信息,都和我的記憶有很多出入。然而我前十八年的痕跡,都已經被酒廠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我找不到還原真實生活的辦法。風戶京介的出現,是一種意外之喜。」
想到這位從頭到尾都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從頭到尾都在被利用的工具人反派,唐澤忍不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總在接觸聰明人,總和這群推理拉滿的家夥們一起行動,時間一長,都快給唐澤整不自信了。
風戶京介的存在,成功地讓唐澤找回了自信。
事實證明,不是我菜,是大家分段確實都高,你看,這來個普通青銅,虐菜效果一下子立竿見影。
心中為這位被耍的很徹底的眉筆鞠一把鱷魚的眼淚,唐澤終於說到了重點:「從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的他令毛利蘭失憶的方法,不是原著那麽戲劇化的手法之後,我就忍不住想實驗一下。如果我又一次忘記了穿越之後的所有事,甚至忘記了我為什麽會來東京,那這個時候展現出來的『唐澤昭』,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這是一種有點光棍耍賴的手法。
唐澤這一波,是想利用風戶京介,把自己的驅動軟體版本往舊版本回滾。
既然你不讓我查找舊版本的信息,那我就直接把新版本的卸載咯!
你有本事就讓我什麽都不記得,像個弱智一樣醒過來。
既然他舊有的記憶並沒有真的消失,當唐澤找到恰當的關鍵詞,就能回想起對應的片段,那沒道理現有的資料庫罷工了,不啟用舊數據,轉而去直接擺爛。
大不了就真的變成弱智嘛,讓裡昂給他回檔一下就是了。
仗著自己有存檔了浪不死這一點,唐澤毫不猶豫地正麵硬接了一發風戶京介的一忘皆空,甚至連一點免疫P都沒帶。
他掛這麽大,一個不小心豁免了失憶懲罰,那他這麽折騰的意義不就沒有了嗎?
「實驗的結果,大家都看見了。」也許是因為此刻的好心情,也許是煙花太明亮,唐澤的眼睛整個都閃亮起來,「忘卻了前麵的三十多年人生,唐澤昭,這個人生背景,家庭情況,童年經曆都和我截然不同的孩子,依舊展現出了和我差不多的人格狀態和性格特質。
「從來就不存在一個迥異於我自己的『原身』。那就是我,那就是我已經成形了的穩固人格,隻是由於記憶和創傷的差異,存在一些性格上的差彆罷了。」
「花車遊行開始了!」
「哇哦,好漂亮好夢幻!」
「等到閉園果然是個正確的選擇!」
隨著隊伍的不斷前進,他們站在了多羅碧加公園正中央島嶼的主乾道上。
早上幾個人駐足的,令毛利蘭產生眼熟的既視感的主題城堡打開了大門,裝飾滿繽紛燈帶的高大花車,緩緩駛出。
在一片興奮的尖叫聲中,唐澤也笑著抬起手鼓掌,融入進一片歡騰的人群中。
「所以,經過您的論證,您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了嗎?」被擁擠的人群夾在其中,慢慢隨著人群的前進向前走著,裡昂的聲音悶悶地傳了出來。
「差不多是找到了。讓我們從頭說起吧。」眼睛望著駛來的花車,唐澤將自己梳理出來的故事邏輯慢慢展開,「八年前,因為我父母原理尚不明白的治療,十歲的我學會了特殊的,整理記憶的方法,成功脫離了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