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乙卷 何去何從,大河之北
聽得這樣一個結果,趙嗣天和陳淮生都是一片茫然。
護山大陣就這樣破了?!
佟百川,叛徒,還是內賊?!
那失去了朗山和蟠山山門所在,重華派就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根基,還能存續下去,還有存在的價值和意義麽?
陳淮生和趙嗣天都無法接受。
一時間連陳淮生都覺得自己不畏生死地去突襲硤石灣漁場毫無意義,除了撈得一筆橫財外,並沒有對白石門進攻山門起到多大作用。
山門一樣被攻破,而掌門掌院他們居然已經準備退讓了。
但是擺在麵前的卻是殘酷的現實,不接受也得接受。
「實際上,就算是佟百川和蘇文靈不叛變,護山大陣也已經維持不了太久了。」吳天恩臉上的疲倦和憔悴遮掩不去,語氣裡也滿是蕭索。
雙方達成了一致,白石門同意給重華派三日時間撤離。
當然這是在白石門監視下,李煜在負責組織大家收拾整理,準備撤離。
商九齡和朱鳳璧也都已經藏身於山門外,要防止白石門毀約。
一旦白石門毀約,他們也就要不惜一切代價報複,來一個兩敗俱傷。
從現在的情形來看,白石門雖然占據絕對優勢,但也不願意出現這種局麵,白白為其它人得利。
「白石門接納了吳越散修張太全,這廝實力超強,已經是紫府蘊髓境中位強者,與白石門掌門常崧均實力不相上下,二人聯手加上夏洛然和宋延江,我們無法阻止他們擊破法陣陣眼,……」
「蘇文靈也就罷了,佟百川為什麽會叛變?」陳淮生無法理解,「他投向白石門能得到什麽好處?白石門能給他比他在重華派所得更多的東西麽?這種有奶便是娘的做派,誰會信任他?除了遺臭萬年,還能得到什麽?白石門能讓他就地飛升,入登紫府?」
「怎麽可能?」一旁的徐天峰也是滿臉激憤,「就算是天雲宗也沒有這等本事,入登紫府豈是人力所能及?佟百川那份資質,這輩子就算是晉階築基高段都難之又難,還敢癡心妄想紫府?做夢去吧。」
「那他又是為何行此不智之舉?」陳淮生反問。
吳天恩搖搖頭,「這裡邊的情形比較複雜,一言難儘,他本來也不是自幼在我們重華派中成長起來的,是半路進入咱們宗門的,隻是他當時天賦不錯,前任掌門師伯認為其資質不錯,而且做事踏實,便同意其入門,隻是這一晃就是六十多年,誰曾想卻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陳淮生此時心境已經慢慢沉靜下來,「吳師伯,掌門和掌院既然做出如此決定,隻怕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的,但失去了山門靈山福地,重華派根基無存,何以立派?」
這是最現實最根本的問題。
沒有靈氣滋養的洞天福地,修行根本無以為繼。
就算是再小的宗門世家,最不濟也要有一處靈氣馥鬱之地一共弟子族人養息修行,沒有這一點,宗門世家就失去了存在的基礎。
「掌門他們隻有安排。」吳天恩歎息了一聲,「隻是恐怕我們就無法在朗陵甚至弋郡立足了,大概要去北方,會有一個據說是不錯靈山福地,……」
陳淮生一怔之後,立即試探性地問道:「大河以北?北戎人的地盤?」
「現在應該不算了,那一片方圓萬裡,算是我們大趙與北戎共管共治之地,官家和北戎人有了和議,北戎人其實也根本沒有管治能力,這麽幾百年來他們就從未真正得到那片土地上的人心,他們祭奉的神祀也很難得到大河以北那一片百姓的認可,所以一直是聽之任之,……」
吳天恩有些艱難地道:「九蓮宗承受了萬象派和花溪劍宗很大的壓力,加之他們內部現在也出了一些問題,所以很難給與我們足夠的支持,能為我們爭取到這樣一個機會,也算是儘力了。」
「淩雲宗呢?」陳淮生突然問道。
吳天恩臉上露出無言的尷尬。
「淩雲宗也要去大河以北,紫金派會進入義陽府傳道授業和主持神祀,……」徐天峰臉上露出一抹輕蔑和不屑,「偌大一個淩雲宗麵對道宮的這種安排,竟然連反抗都不敢反抗,居然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應承了,九蓮宗這樁事兒做得很不地道,……」
「一個缺乏反抗和自立的宗門,是走不長久的,缺了這股子精神,在河北那種地方上,更是無法堅持。」陳淮生斷言道。
「河北之地,浪蕩千年,其間已經和我們大趙這邊情況大不相同了,北戎人主動把這一片萬裡江山交給大趙,隻怕除了因為與大唐征戰自顧不暇和禍水東引哦心思外,隻怕很大程度還是他們控製不住這一片土地,……」
「國之大者,在祀在戎。北戎人麵對大唐的進擊有些招架不住,對河北之地卻又駕馭不住民眾民心,戎與祀,都舉步維艱,對於一個勇武善戰,以戰立國的民族來說,要舍棄哪一邊就不言而喻了,何況人家表麵上還保留了與大趙是共管共治的這個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