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乙卷 人前顯聖,掌門親傳
輕盈一躍,禦風而行。
鑽入衣襟中的流風有如情人的淺吟低唱,讓陳淮無比暢意。
十裡之地,轉瞬即至。
看著眼前兩個瞠目結舌不敢置信看著自己的道種,陳淮生溫和一笑:「吳師伯在麽?」
手指顫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年長一些姓左那位道種顫聲道:「陳師兄,你入位煉氣中段了?」
煉氣中段和煉氣初段,煉氣四重和煉氣三重之間,是截然不同的,那份氣勢區彆很難用言語來形容,但是隻要一看一靠近,就知道不同。
左姓道種覺得自己要瘋了。
早間峰主還在念叨他,說已經一年半了,怎麽還沒見動靜。
自己也還在叨咕,前年末才煉氣二重,幾個月之後就要閉關衝擊煉氣三重,是不是太有些得意忘形了?
這一次峰主力排眾議讓陳淮生到小焰峰旁回雁穀來閉關,維護之意不言而喻,自然也引來了不少非議,據說連執事會與長老會裡都有看法。
外間都在說峰主太過輕信偏愛陳淮生,連袁文博和佟童兩個派中公認的天才,那也是兩年多之後才開始閉關衝擊煉氣三重。
陳淮生恃寵而驕就要去衝擊煉氣三重,一旦失利,必然對峰主的威信產生不利影響。
隻是他們幾個在峰主身邊做事的道種人微言輕,也不敢在這種事情上插話,但私下裡也都覺得陳淮生太過於狂妄自大了,日後勢必影響到峰主的名聲。
可眼前此人……
揉了揉眼睛,左姓道種又吞了一口唾沫,眼巴巴地望著陳淮生,希望對方能給他一個否定地答覆,也許是自己眼花了,……
「僥幸而已。」陳淮生依然溫良謙恭。
「真的?」兩名道種同時聲音發顫,「大喜啊,大喜!」
陳淮生啞然失笑,「二位,煉氣四重而已,何須如此失態?吳師伯呢?」
這才想起陳淮生的問題,左姓道種趕緊答道:「回陳師兄,峰主去了小孤峰議事。」
「什麽時候回來?」
「這卻不知。」左姓道種還有些神思恍惚,「陳師兄,我記得你閉關時是煉氣二重,可這才一年半,你就入境煉氣高段了,莫不是伱在穀中有奇遇?」
陳淮生笑了起來,「哪來什麽奇遇,不過是水到渠成,偶有頓悟罷了。」
一直到陳淮生離去,兩名道種都還在念叨,不過是水到渠成,偶有頓悟?可這頓悟為何派中百人,卻無人如此?
小孤峰在小焰峰以南三十裡,那裡是掌門掌院之所。
小孤峰其實是兩座山峰,左邊略高的叫小孤峰,右邊略矮一些的叫小孤山,但因為兩山挨得太近,所以合並就叫小孤峰了。
三十裡對陳淮生來說,已經不是問題,他也無意全力而行,兩刻時間,便已經到了小孤峰下。
掌門道院聚在小孤峰和小孤山之間的埡口下,一座清雋出塵的道院。
緊挨著掌門道院的一座偏院就是掌院道院,規模也要小一些,但掌門不在的時候,掌院代理掌門,大多時候在掌門道院辦公。
不比小焰峰清淡自然,小孤峰就要法度森嚴許多。
一道法陣雖然看不出端倪來,但是若是要硬闖的話,必定會招來陣法打擊。
看到陳淮生飄然而至,已有弟子前來詢問。
如果說二十歲的煉氣二重,那麽就十分尋常,但若是二十歲的煉氣四重,那就大不尋常了。
至少在重華派中,二十來歲左右的煉氣四重,以前有過,如趙嗣天和鹿照鄰,甚至方氏兄妹也算,也許還會即將出現,比如袁文博,但眼前這個年輕人顯然不是。
有些驚異不定地上下打量了陳淮生一番,掌門弟子姚隸蔚很客氣地拱了拱手:「這位師弟,來小孤峰何事?」
重華派的規矩和其他宗門不太一樣。
整個門派弟子除了掌門可以親傳弟子外,其餘人都不親傳弟子,而是通過傳功院來帶弟子。
而掌門弟子也是每隔十年從傳功院中選出,人數不等,少的時候一人沒有,多則不超過三人。
像本任掌門已經三十年沒有選出弟子了,第一個十年是沒有合適的,而後邊兩次則是因為掌門閉關,直接取消了。
本任掌門商九齡是五十年前繼任掌門的,之前一任掌門就是在宣寧十五年鼇山白鹿崖圍殺九元雷豨時證道應劫,結果不幸罹難。
也就是說現在的掌門親傳弟子最起碼都是四十年前選出來的了,而事實上商九齡也隻選過兩次親傳弟子,共計五人。
眼前這一位五十來歲左右的年輕人姚隸蔚就是最後選出來的一任弟子之一。
今日掌院召集執事丶長老商議明年汴京上元道會赴會事宜,不少人都想來打探消息,所以他也是奉命在這裡勸退這些打探消息之人。
陳淮生並不認識眼前這個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但他也知道人家肯定不止三十歲,腰間一枚不起眼的紫色玉佩證明了對方的身份——掌門親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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