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你才是挑戰者
額,小姨這是乾嘛?
又要死了?
那我也救不了啊,誰知道你們顧家搬去哪兒了?
徐束腹誹片刻,才問了一嘴:「發生什麽了?」
這一問,才知道,事情和他想得稍許有點出入。
原來,顧月明和顧盼並沒有跟隨顧家一起離開D8B3區。
為什麽?
因為沒趕上。
她們回安全區遲了兩天,結果就發現家族直接連根拔起,絲毫不拖泥帶水地就離開了。
至於說顧月明此時求救的內容,倒也不是因為她自己快要死了,而是因為顧盼快要被打死了。
按照她的說法,五天前,她們回到家,發現顧家搬走,而且走得很快,隻留下一道口信。
等過了足足三天,才得到家主的回信,原來他們舉家搬遷了,去的地方不遠,正好便是北邊的D8B4區,連夜「坐飛機」走的,可謂是一項壯舉了。
顧月明和顧盼兩人得知消息後,自然也整理好了行囊,準備一同前往。
整理行囊,至少得回一趟家,收拾家當吧?
這裡就出了個問題。
原來顧家搬走後,原本在獵人協會之中,屬於顧家的地盤,儘數交由了新的會首「魏家」接管。
這其中還包括了原本屬於顧家的弟子居,也就是「員工宿舍」。
顧月明和顧盼還有許多財物衣物等等,留在宿舍裡,想去取回,卻遭到了拒絕。
取回自己物品的要求明明很合理,這都被拒絕,這不是明擺著找茬嗎?
兩人心中氣憤不已,但畢竟不敢強闖,找人托關係求門路,終於知道是誰在使絆子。
此人是魏家的一位執事,似乎與她們兩人有仇,直接放出話來,想要東西可以,但是雙方得劃下道來,比劃比劃,打贏了,就允許她們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帶走。
魏家家大業大,也不欺負人,一階打一階,絕不以大欺小。
要是打輸了,東西也能拿走,跪下來當眾給對方賠個不是,過去的事可以一筆勾銷。
這哪能忍?
顧盼拿起劍來就上了。
還真彆說,顧盼這人,衝動歸衝動,武藝還是高強的,長劍所指,所向披靡。
結果對方不講武德,說是賭鬥,可打輸了就玩車輪戰。
一個被打趴下了立馬換一個繼續打,後麵還有好幾個二階的在撐腰。
顧月明眼看情況不妙,提出想要就此作罷,錢也不要了。
可對方卻不依不撓了,說顧盼還沒認輸,她說了不算。
這根本就是設的局!
眼看情況越來越糟,顧月明也找不到人幫忙——大家簽了生死狀的,是「光明正大」的賭鬥,包括魏家自己就是裁決司的人,請了好幾個中級檢察官在現場撐腰。
這是陽謀,上了鉤,就脫不掉了!
……
半小時後。
安全區西郊,一處鴿子籠住宅區,人來人往的菜市場前方。
「唉,小徐啊,你是了解小姨的,以我的脾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家族搬走了,我們母女兩人在這裡等於說沒了根基和靠山,和對方鬥,屬於是自找沒趣。」
「可是盼盼性子要強,再打下去,她真的要死了,小姨沒辦法了,你看看能不能撐腰?你也是二階,大家多少得給點麵子的呀!」
顧月明一身素裝,滿臉淒苦,眼角流著淚痕,看著令人心生憐惜。
徐束撇了她一眼,心說顧盼不是還沒死呢,你提前打扮得像個未亡人似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想了想,為了避免傷感情,徐束還是沒把這話說出來,擺擺手道:「行了小姨,大家都這麽熟了,就不要假裝客套了,趕緊讓我進去吧。」
顧月明趕緊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說:「嗯嗯,跟我來,對方人比較多,你一會兒不要衝動啊,幫我站站後台就行了,錢我們不要了,隻求這事情不要繼續僵持著。」
「行。」
徐束沒多說,做了個請的手勢。
見他態度泰然自若,顧月明心中也有了不少底氣,當即提起裙擺前頭開道。
徐束在她後麵,進入了一條充滿濃鬱生鮮腥味的潮濕狹窄巷道,拐了幾個彎兒,越走越深。
沿途遇到不少打扮得濃妝豔抹,脂粉味很重的成熟女性,看到徐束就問:「弟弟來要理發嗎?洗剪吹很便宜的,八百二十塊一次。」
徐束愣了一下:「奪少?」
女人遲疑了一下,看了看瞪過來的顧月明,改口說:「洗剪二十。都是姐妹,不搶你生意。」
「呸,誰是你姐妹!」顧月明大感不悅。
徐束好奇道:「怎麽洗剪20,吹個頭就要800?」
「小孩子彆多問!」顧月明臉色微紅,不做回答。
穿過了許多這樣的巷子,最終,她拉著徐束快速來到一處頗為隱蔽的地下車庫的入口,有個看門的黑衣男子,收了她五百塊錢費用,這才放行。
徐束看得有些戒備,他對類似的「貧民窟公寓區」丶「地下場所」等字眼略有些敏感。
實在是因為之前在英雄會遺跡差點被坑死。
但是看了看太初卷上大大的【剩餘次數:3】,心中又有了底氣。
太初卷有次數,這次再進入什麽遺跡,可就不怕了。
往前幾步,拐過幾道彎,又遇到了好幾波值守的人員,不過他們至少看了徐束和顧月明一眼,並沒有多問。
車庫的地下一層停了不少車輛,看起來沒什麽特彆,隻隱約聽到一些呼喊聲。
到了地下二層,眼前豁然開朗。
原來此處竟被改造成了一個地下賭場,一張張不同項目的賭桌前聚滿了人,還有推著小車,身上掛著牌子丶衣著暴露的年輕女郎扭著小蠻腰走來走去,在兜售桃色汽水。
徐束小聲問了句:「這地方看起來規模不小,魏家經營的?他們做這個生意,不怕暴露出去被上頭問責?」
這年頭,統轄局官方並不明令禁止賭博,但身為獵人協會新會首之一,裁決司的直係下屬,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公職人員。
放著正事不乾,在這裡參與這個事情,肯定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顧月明小聲道:「魏家隻是幕後持股,明麵上,經營這個賭場的是漕幫。」
「誰?」徐束驚愕問道。
顧月明看了看徐束驚訝的表情,柔聲道:「看來你不知道吧?其實漕幫明麵上是乾漕運的,實際上有很多的賭場丶歌舞廳等灰色產業,要不是他們還算規矩,沒有做特彆出格的事情,早就被顧家鏟除了。」
「哦。」
徐束不置可否,心想你顧家的情報網也不怎麽樣嘛,連漕幫暗地裡做人口生意也不知道。
兩人走了一會兒,到了賭場的另一側,開了側門進入。
這裡麵是一個規模不小的武道館,但不是教學用的,而是用來賭鬥的。
這裡麵人也不少,不少人揮舞著紅票在叫喊著,人聲鼎沸。
即便如此,徐束還是一進去,就從嘈雜的人聲中聽到有個中性的嗓音喝罵道:
「少踏馬的廢話!不講信用的東西,連我的東西都敢染指,你們已有取死之道!還有誰想上台領死?這個就是下場!」
聲音清澈洪亮,穿透力相當強。
徐束對這聲線相當熟悉,正是顧盼故意裝出來的模仿男人的說話聲。
顧月明頓時有些急了:「壞了,盼盼怕是下殺手了,今天恐難善了。」
她加快了步伐,帶著徐束穿過人群,進入了一處貴賓室。
屋子裡或坐或站地有二十幾個人,前方是個大型的落地窗的構造,是觀看賭鬥的最佳位置之一。
徐束看了眼,發現在擂台上威風凜凜的果然是顧盼,她青絲飄揚,長劍染血,地上躺了個失去雙手的光頭男子,還沒死,但已經失去了意識。
有個戴著眼鏡,裁判似的男人正高呼「勝出者顧盼」,台下的賭徒們有的興奮歡呼,有的則懊惱地丟掉了手中的紅票。
貴賓室裡,一名豔麗的女子輕捂紅唇笑道:「魏老你這徒弟不太行啊,莫不是看那小子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