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吹簫吹人魂 (求訂)

是夜,月涼如水。

瓊靈派如往常一樣靜謐。

於真真的梅花小院位於這片屋舍的最深處,更顯幽邃。

於真真丶段雲和慕容兄弟就潛伏在裡麵,等待著。

等待著獵物上門。

是的,今晚他們是殺人的人。

今晚是孤雪和其野男人要來對付於真真的日子,說不好就要殺了於真真。

可是殺人的人也可能被殺,江湖上的道理就是這般簡單。

身為瓊靈派罕有的「清醒者」,於真真並沒有多餘的選擇。

如果不是半夜鑽地洞聽到了消息,如果不是兩個門房忽然變成了兩個老魔,那她今夜隻會不明不白死在那個不要臉的師父手下。

床上,是稻草鋪成的假人,看起來就像她在睡覺一樣。

而變態的慕容兄弟則變態般躲在黑漆漆的床下。

因為這麽多天過去了,他發現在床下他刀勢能蓄得更猛更好。

他就是床底刀神!

明月已經西沉,天地一片晦暗。

這時早已過了三更半夜,再過一兩個時辰,天都要亮了。

可是三人依舊沒有等到宗主孤雪那對狗男女的到來。

他們本來是在這以逸待勞的,可是等得太久,人反而會陷入疲倦。

於真真趴在橫梁上,不禁在思索。

師父今晚是不是不會來了?

她和段雲雖然在那床下聽到了他們的計劃,可是計劃總是要改變的。

而床下,頭發染綠的慕容兄弟像是睡著了。

作為曾躺了快兩年的懶神,慕容兄弟堅持了大半夜已是堅強的表現。

忽然之間,床下的慕容兄弟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剛剛雖然進入了淺睡的狀態,可一種對危險本能的感知還是驚醒了他。

在躺在玉珠山莊的那段日子裡,他雖然如屍體般一動不動,卻能感知到蜘蛛和毛蟲,甚至能預判它們能何時爬到自己身上。

如今他醒來,也是類似的感受。

於真真的床前不遠處有一道屏風,可是屏風下方也有空隙,於是從床底這裡,慕容兄弟能看到門口的縫隙處多了一隻鞋子。

那是一隻紫色繡花鞋,模模糊糊看不清繡的什麽花,可慕容兄弟卻能看見穿著這隻鞋的腳很白。

保養得很好。

孤雪來了。

無聲無息的,房門已被打開,那繡花鞋的主人已走了進來。

慕容兄弟依舊紋絲不動。

來人正是孤雪。

她的雙腳如長著貓足一般的肉墊一般,落地無聲。

要不是慕容兄弟的感應能力極強,說不定根本無法察覺到她的到來。

從這一點,也可以粗淺推斷出孤雪的實力很強。

能成為瓊靈派的一派之主,又以全門派弟子為養料,練了不知名的邪功,孤雪絕對不是尋常的通幽境。

更何況,白露劍仙的劍法在數十年前便已在江湖中聞名。

後麵這些年,她戴著那人鬼莫測的麵具,極少出手,那劍法會不會更進了一步?

床上,「於真真」背對著外麵,隻能看到被子裡的一片隆起。

那麵具下的一雙眼睛,在這時有嫉妒的情緒如火一般燃燒。

無聲無息的,孤雪抬起了袖子。

寬大袖口下的不是劍,反而是一隻金屬圓筒。

陡然間,一片寒光陡然擊出,又快又猛。

厚實的被子連著稻草人,甚至連床板都被穿透。

這竟是透骨釘!

堂堂一派之主,對付自己一個年輕的徒弟,孤雪偷襲不說,還用了如此歹毒的暗器!

釘子刺穿棉被的瞬間,孤雪眼神已出現了變化。

作為一名老江湖,她已察覺到被子下的不是人。

難道自己徒弟知道今夜她要來殺她?

孤雪雖驚,卻絲毫不慌亂。

因為她知曉,她不會敗。

一點可能都沒有。

隨著她眼睛微眯,她袖中劍冷不丁一個上撩。

唰的一聲,一道繚繞的劍氣往橫梁上衝去。

那正是於真真藏身的地方!

於真真身形一晃,從橫梁上墜下,而幾乎同一時間,她剛才的藏身地已被劍氣絞碎,碎木紛飛。

可那繚繞的劍氣在即將接觸房頂的時候便消散了,連屋瓦都沒有被驚動,可見孤雪對劍氣的掌控力度。

於真真還未落下地,一道新的繚繞劍氣已向她襲去。

即便是刀劍雙絕的段雲,也未見過如此會「繞」的劍氣。

劍氣呈白色,如白雲繞山,看起來輕柔,實則又疾又猛,暗藏凶險。

關鍵是,因為是繞的狀態,你一時很難把握住它的軌跡。

這正是瓊靈派的「白雲繚繞劍式」,被孤雪隨意施展出來,如羚羊掛角,不帶一絲煙火氣息。

眼看半空中的於真真避無可避,就要被這刁鑽的劍氣擊中,結果這時,隻見啪的一聲脆響。

隻見於真真全身真氣流動,雙掌合一,以雷霆之勢夾住了這道繚繞劍氣。

一時間,繚繞的劍氣宛若一條活的毒蛇,在她的雙掌間擺動。

而在她落地的時候,這道劍氣已被她擲出,原路返回不說,威力更甚。

唰的一聲,屏風被卷去了一角,直襲孤雪的麵門。

孤雪的冷香劍往上一挑,宛若挑中了一條飛襲的毒蛇,在接觸的瞬間,便往旁邊拋去!

嘩的一聲,劍氣過處,牆壁徑直出現了一個破洞,煙霧彌漫。

至此,屋內的安靜已被打破。

要知道剛才彈指間,雙方互換了數刀,實則都有些無聲無息。

孤雪雪發披肩,手持冷劍,看著自己這位「愛徒」,開口道:「孽徒,還不伏誅。」

於真真手上冒著淡淡青煙,回複道:「我為何要伏誅?是因為我不吃魚肉,還是不能遂師父的心意?」

孤雪冷笑一聲,說道:「就憑你這態度,足以慘死一百遍。」

於真真說道:「我什麽態度?也許是師父你情郎的態度,比徒兒的性命重要一百遍吧?」

孤雪眼神微變,說道:「你果然是個禍害,今日已沒有活的可能。」

於真真手中無劍,攤開雙手道:「徒弟剛好想領教一下師父的劍法。」

孤雪手中有劍,卻依舊未動。

「師父,你不會有些忌憚我吧?」於真真一臉自信道。

於真真下頭,特彆是她頭發輸成高馬尾的時候,就特彆下頭。

而這種下頭,反而讓她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霸道之感。

孤雪眼中有妒忌的火焰搖晃,冷笑道:「你以為憑師祖傳你的靈犀掌,就能與我抗衡。」

於真真徑直回答道:「是啊?靈犀掌是天下刀劍的克星,為何不能擊垮你?」

「靈犀掌固然神奇,可惜你的火候未夠。」

於真真看著自己美麗的雙掌,說道:「我的靈犀掌是未大成,還遠遠不是天下刀劍的克星,可是對於你的劍法呢?」

「你的劍法再如何變,也是瓊靈派的。」

她的神情依舊保持著絕對的自信,仿佛有這一雙手掌,即便背對一宗之主的孤雪,也能輕易接下她的劍招。

剛剛她將「白雲繚繞劍式」接住並彈回的靈犀一掌,確實表現出了如此潛力。

可即便如此,於真真也不該這麽自信的。

畢竟她麵對的是實力強自己很長一截的一派之主孤雪,招式的精妙和克製,是能在一定程度上拉近雙方的差距,可絕對拉不到這麽大。

可是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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