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我忍他很久了!
李雲走到前院,看到了杜謙的隨從杜來安,杜來安這個人頗有些意思,不止是杜謙喜歡逗他,李雲也常常逗他取樂,見到杜來安站在自己麵前,李某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什麽事情,讓來安兄弟親自跑一趟?」
杜來安作揖,苦著個臉道:「李老爺莫要取笑我了。」
「我家少爺本來要親自過來的,但是刺史衙門的事情多,因此就讓我過來跑一趟,您快過去罷。」
李雲走在他前頭,回頭看了看杜來安,笑著說道:「現在在越州住的還習慣嗎?」
杜來安知道李雲是在取笑先前他準備逃跑的事情,於是耷拉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少爺怎麽什麽事情都跟您說…」
李雲哈哈一笑,背著手走在前麵,他的這個宅子距離刺史衙門不算很遠,隻隔了一道街,沒過多久李雲就到了刺史衙門,被杜來安一路領到了書房。
書房裡,杜謙起身相迎,拱手道:「司馬。」
說到這裡,他笑了笑,開口說道:「現在應該叫李使君了。」
「暫代,暫代。」
李雲擺手道:「我這個刺史啊,不是朝廷來的,連京城都沒有去過,稱不上使君二字。」
各州的刺史已經是地方上常設編製裡最頂尖的職位了,從前大周朝廷正常的時候,官員就任刺史之前,是一定要去一趟京城的,至少是吏部衙門要去一趟,接受吏部的「麵試」。
甚至皇帝,也大概率會見上一麵,才會外放到地方上去任刺史,使君二字,或多或少就有一點這方麵的意思。
而像李雲這種,不要說京城,就連京官都沒有見過幾個,剛進入官場一兩年的愣頭青,便就任一州刺史,哪怕隻是暫代,放在從前也是不可想像的。
不過現在,朝廷秩序處在崩壞的邊緣,發生什麽離奇的事情,也都不甚稀奇就是了。
二人雙雙落座,杜謙笑著說道:「實任刺史,不就是使君?」
等到李雲坐下來之後,杜謙給他倒了杯茶,笑著說道:「咱們那位二殿下,今天晚上要請…請你吃飯哩。」
這個時候,兩個人已經很是熟悉,於是在稱呼上,杜謙就犯了難,有些支支吾吾。
按照二人的關係來說,兩個人怎麽也能夠稱得上是盟友,也可以稱得上是朋友,本來應該互相以表字相稱,但是李雲沒有表字,那麽就隻好稱呼官職。
先前稱呼司馬,習慣了倒還好,現在李雲升職了,如果改口稱呼「李使君」,又似乎太過彆扭。
見他稱呼的實在彆扭,李雲看了看他,略微猶豫了一下,開口笑道:「我與使君,應該算是朋友了,使君長我幾歲,以後便不要稱呼官職了,稱我一聲二郎就是。」
「我便稱呼使君為兄,如何?」
杜謙聞言一愣,他看向李雲,撓了撓頭:「二郎…是行二麽?」
他隱約記得,越州司馬李昭,在家裡應該是行大的才對。
不過,因為這位李司馬的出身實在是有些太過神秘,隻在青陽的時候,吐露過家裡的情況,到現在一兩年時間過去,很多信息都已經模糊了。
杜謙並不能準確的知道,李雲在家裡排行第幾。
李某人看著他,笑著說道:「行二,行二。」
「家裡還有個兄長,隻是不知所蹤了。」
李雲到底是李雲還是李昭,現在已經不那麽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手握越州軍的兵權,而且在江東的權柄越來越重。
因此,李昭的這個馬甲雖然他還要繼續用,但卻已經沒有必要像先前那樣捂的那麽嚴實。
即便有人發現了他原來的身份,也沒有地方可以舉報他,畢竟整個江東,已經沒有誰能夠審判他了。
鄭蘷也不行。
李雲這個名字,暫時還是不能用,但是李二郎的名號,卻不用再避諱,要不然跟杜謙這些人相互之間的稱呼,就有些太過彆扭了。
杜謙自然不會去深究李雲到底行幾的事情,於是笑了笑,開口道:「那我以後,便稱呼二郎了。」
他頓了頓之後,忽然笑了笑:「咱們繼續說那個武二郎。」
李雲一個愣神,才明白他說的是楚王武元佑,於是跟著啞然一笑。
杜謙低頭喝茶,繼續說道:「先前二郎離開之後,楚王同我說,讓我調九百越州兵給他,隨他一起巡視江東。」
說到這裡,杜謙笑了笑:「我旁敲側擊,暗示了他一番,他現在已經知道越州營是誰在說了算了,一會兒吃飯,咱們互相配合配合。」
杜謙放下茶杯,輕聲道:「看能不能,把這位武二郎給拿捏住。」
李雲看向杜謙,問道:「杜兄想怎麽配合?」
杜謙壓低了聲音,笑嗬嗬的跟李雲大概說了一遍自己的想法,然後開口道:「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咱們隨機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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