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高山衛事件

胡宗憲的闖入,讓沸騰喧鬨的大廳亂做一團。

舞女歌姬們嚇得連聲尖叫。

還沉浸在酒色之中的武將們連忙起身,跪倒在大廳中間。

作陪的七八位商賈模樣的人嚇得臉色發白,縮在一邊不敢吱聲。

隻有一位三十來歲的士子,顯得非常鎮靜。

「高山丶陽和丶天成三衛副將林正標,參見胡部堂。」

「這位你也認識,都察院巡關禦史潘禦史。」

「參見潘禦史。」

「林正標,把閒雜人等都散了。」

「是。」

林正標連忙轉身,叫人把舞女歌姬,以及商賈帶出去,隻留下五位部下。

「你這是在乾什麽?擺慶功宴嗎?」胡宗憲問道。

林正標小心翼翼地答道:「回部堂的話,今日是當地鄉紳勞軍。」

「勞軍?慰勞爾等勞苦功高!」

林正標低著頭不敢答道。

「部堂,我等感念林副將為國鎮守邊關,安民保境,實在是辛苦了,所以才自願前來慰勞。」

有個聲音從旁邊傳來,胡宗憲轉頭一看,正是那位三十來歲的士子。

胡宗憲不善地喝問道:「旁人都走了,你留在這裡乾什麽?」

「在下祁縣恒源泰東家,嘉靖三十九年舉人,白良才,字.」

胡宗憲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本兵在這裡與邊將商議軍務機要,伱非官非將,留在這裡窺聽機要,有何用意!」

白良才不清楚胡宗憲的脾性,還覺得這位兵部尚書在裝腔作勢,輕描淡寫地說道:「在下隻是仰慕胡部堂的才學,故而留下來請教。」

說完他還不知死活地添了一句,「在下與刑部陳侍郎之弟,陳希禮乃是姻親。」

胡宗憲哈哈一笑:「窺探軍務機要,到了如此猖獗的地步!來人,把這奸細給我拿下!」

白良才這才慌了,連忙辯解道:「部堂,學生真的隻是仰慕部堂的才學,並無他意。我馬上就走。」

「想來就來,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你當自己是關外的北虜啊!拿下!」

「是!」

如狼似虎的親兵上前,把白良才按倒,綁了個結實,拖了下去。

潘季馴看在眼裡,沒有出聲。

他知道白良才不僅狂傲,以為自己是刑部侍郎的親戚,就跟滿朝文武百官都攀上了親戚關係。

還特彆沒有眼力。

看到兵部尚書闖進來,臉色不善,有訓斥邊將的意思,不僅不趕緊走,還留在旁邊攀關係。

太不知死活了。

胡宗憲往大廳上首位置上一坐,喝問道:「高山衛千總梁勇在關外被圍,派人來求援,林正標,你為何不派援兵?」

林正標心裡一咯噔,我的親娘啊,怎麽這事讓胡兵部給撞到了,可不是什麽好事。

他強撐著答道:「回胡部堂的話,梁勇是擅自出關,結果撞到了北虜被圍,實屬活該。且關外虜情不明,貿然派兵出去,恐遭不測。

屬下再三斟酌,決定靜觀其變。」

胡宗憲掂了掂桌子上的酒杯,瞥了瞥上麵狼藉一片的羊腿牛肉,冷笑道:「你就是如此再三斟酌的!」

林正標低頭不敢說話。

胡宗憲又問道:「好,我們姑且算梁勇擅自出關。

本兵上任以來,再三嚴令,肅正邊關,各關隘無通關文證以及軍令,不得擅放一人一馬出關。

梁勇能率五十騎擅自出關,你這位副將就是如此治理高山丶陽和丶天成三衛各關隘的?視本部的鈞令如廢紙!」

胡宗憲厲聲問道。

林正標嚇得隻磕頭,「屬下不敢!梁勇與虎口峪守軍關係很好,可能是他私授好處,徇私舞弊,才得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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