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們也察覺到了。”

墨玉妖尊昆吾森冷的聲音從幽寂穀中傳來:“我天妖門的確有鎮宗天妖,你們七玄宗的太上怎麼不在?是被攔住了吧,僅憑你們也敢冒犯天妖之威,再不速速退去,驚醒了我宗天妖,你等便是覆滅之災!”

“嗬嗬,你天妖門是什麼邪道,也有能耐降服九階天妖?也不必故弄玄虛,你等是借幽寂穀地勢困住那頭天妖罷,若是它脫困而出,隻怕誰先覆滅還說不準!”

祁至元聽罷昆吾的話語,神色中隻有冷笑。

倘若天妖門有能耐降服駕馭一頭九階天妖,早就將其禦使出來,驅逐他們了,不可能到現在都還無動於衷。

況且依照幽寂穀的陣法來看,這陣法更多的是內斂而非外發,畢竟威力上這麼弱,顯然是大部分的地脈之力都內斂進去鎮壓那頭天妖了,否則的話即使他們七玄宗此次傾巢而出,要攻破其總壇也沒有那麼容易。

“縱然你說得對,那又如何?”

墨玉妖尊昆吾冷聲道:“你敢放出天妖嗎。”

此言一出。

在場的眾多宗師,包括馮弘升等人,動作也都一下子緩慢下來,各自都為之皺眉。

九階天妖,這的確是極其恐怖的威脅,雖說在場眾多的七玄宗宗師,也並非完全沒有應付之策,但這種存在一個弄不好,那是的確凶險異常的。

譬如祁至元的太陰鏡,若是三位宗師聯手將其威能催發到極致,也不一定就鎮不住天妖,可這種風險太大,一旦脫困而出,橫掃起來,那是非換血境不可敵的。

而到目前為止他們七玄宗的太上長老尹恒的確不曾現身。

“陳師……陳長老。”

慕容燕此時手中也是劍光一收,乾天領域內斂,整個人落到了陳牧不遠處,目光有些凝重的開口。

相比起馮弘升等眾多宗師,她這樣尚未躋身宗師境界的要更不安一些,畢竟宗師存在麵對九階天妖,好歹更容易遁逃一些,而她則很難,此時眼見情況變化,便不由得向陳牧這邊靠近,畢竟陳牧縱然實力強大,但與她一樣也非宗師。

此時。

陳牧依然在壓製一副陣法妖力凝結的妖相,但動作也同樣放緩了一些,他的目光稍有些鄭重,不過相比起慕容燕,心底倒沒有太多的緊張。

如今他乾坤武體大成,麵對九階天妖,縱然是不敵,但他退走的把握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大,九階天妖畢竟不是十階妖皇,論起整體實力來說,任何一位換血境都能壓製九階天妖,九階天妖的實力雖遠強於絕世宗師,比肩換血存在,但鬥起來是略遜一線的。

“情況尚不明朗,需要早做決斷。”

陳牧一邊壓製著那一尊妖相,一邊將目光投向祁至元所在的方向。

當今情況,若是因為幽寂穀內有一頭九階天妖,而猶豫遲滯,那是最差的選擇,畢竟這裡是寒郡,還有天屍門、關外異族等存在。

縱然七玄宗此次襲擊是突襲,調動的都是比及宗師的戰力,行動效率極快,也極其隱蔽,但大戰一起,這麼大的陣勢,不可能隱瞞的下去,多半關外異族以及天屍門都已得到了這邊的消息,遲早會有所動作。

一旦等到兩方人馬支援過來,七玄宗也會十分不利。

所以如今之際,要麼就是先行撤退,再做後續打算,要麼就是強攻上去,徹底擊破幽寂穀內的陣法地脈……如今幽寂穀的陣法也已經是搖搖欲墜了,其中一處陣點基本上已在隨時被拔除摧毀的關鍵點上。

以陳牧來看,七玄宗此次大動乾戈,如此出手若是半路撤退未免太虎頭蛇尾,既已抓住天妖門的破綻將其逼迫到這種程度,冒一些風險也是值得。

畢竟誰也不知道天妖門內那頭天妖的狀態如何,若是極其虛弱,那麼縱然是九階,也威脅不大,甚至可能脫困的第一時間,就毫無戰意,選擇逃走。

不過陳牧不會替祁至元做決斷。

畢竟其實他自己,如今也是更習慣於穩妥,他也不曾和九階天妖交過手,也不清楚這個層次對他的威脅到底有多大,若能有機會看一眼倒也能積累些經驗。

而正當局勢焦灼的時候,不遠處的慕容燕忽的神情一頓,而陳牧也是同樣目光微閃,所有人幾乎耳邊都響起了祁至元的聲音,這聲音凝成一線,僅在眾人耳邊傳遞。

“幽寂穀陣法將破,諸位準備散開,儘可能不要讓天妖門的尊者護法逃掉,若有天妖異動,諸位皆可第一時間速退,縱然是天妖,被鎮壓久了想要完全掙脫,也需要時間。”

聽罷祁至元的話。

眾多宗師基本上都是目光閃爍,或凝重,或冷漠,將視線都投向下方的幽寂穀。

此次攻伐天妖門總壇不可能白跑一趟,而今幽寂穀的陣法即將被破,縱然天妖真的脫困而出,總歸他們在外麵,天妖門在裡麵,那也是裡麵先遭災。

這種情況風險固然也有,但凡事都有利有弊,到時候幽寂穀內必然是一塌糊塗,天妖門無論尊者還是護法必定都是四散而逃,那時眾人皆可各自掠取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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