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處俯瞰,但見整座瑜城籠罩於黑暗之中,夜空望不見星點,連月色都被昏暗的黑霧遮蓋的若隱若現,而內外城則宛若涇渭分明的兩岸。
內城許多地方仍然燈火通明,一些花街之所甚至熱鬨非凡,但外城卻是一片黑暗和死寂,幾乎望不見什麼燈火,目光所及皆是一片漆黑。
其中。
浩大的南城區一角。
昏暗之中,若隱若現的黯淡月光下,兩道身影正在交手。
“嘿,不過是取了點銀錢,就引得堂堂總差司親自追捕,我唐全何其榮幸?”
其中一道人影披著黑衣,顯得有些瘦削,偶爾晃過的月光映照出其麵孔,右邊的臉頰上有一塊明顯的黑色斑痕,整個人正發出怪笑。
在後方追殺他的人,身穿一件白色的飛魚服,在月色下異常顯眼,一張臉蛋清冷而俏麗,偶爾灑過的月光映照下,仿若下凡的月宮仙子,卻正是南城區赫赫有名的總差司許紅玉。
“銀錢不過身外之物,但有些東西,哪怕隻是看過一眼,都會惹來大禍,這個道理你卻不該不懂。”
許紅玉輕淡的開口,輕輕一點,整個人便仿若一道殘影,刹那間接近了唐全的背後,手中的一柄軟劍攪起一片黯淡月光。
唐全向後揮刀招架,但僅僅隻略微抵擋,便抵抗不住,黑色的衣袍上霎時間多了數道口子,但也露出了裡麵一件有些粗糙的鐵色軟甲。
“我可沒看過什麼不該看的,何必冤枉於我?”
唐全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
“或許吧。”
許紅玉有些意興闌珊的說著。
有些東西,不要說真的看到了,就算隻是有看到的可能,對於一些人來說,那也是絕不會留的禍患,必然會追查到底,甚至她這個總差司,都被人強行拎來做苦力。
眼見許紅玉毫無動搖,劍法招招不掩殺機,唐全心中暗暗叫苦,他本來也有點小瞧這位南城區總差司的,覺得一個女人,多半是憑她的背景上的位,沒多大的真本事,可一交手卻發現,他是小瞧了這位總差司,其淬體法的功夫怕是已經練到了‘易筋’的地步,身法之靈活、劍法之力道,都遠遠強於還困頓於‘練肉’層次的他。
甚至。
對方這劍法也毫無紕漏,是正兒八經的乾天坤地八支中坎水一脈,已是練到了圓滿的境界,流水劍勢肆意揮灑,若非這門劍法更注重守禦而非殺伐,他就算穿著一件鐵鱗甲,也早就已經屍橫就地,但就算如此,也是難以擺脫對方的糾纏。
又交手數招,唐全身上多了七八道傷口,其中部分被鐵鱗甲擋下,但腿部、肩部以及上臂等多處部位卻都皮開肉綻,傷口深且駭人。
“許紅玉!你真要和老子過不去!”
唐全急了,怒吼了一聲。
許紅玉不答,揮劍繼續向前,劍光映襯著月色,一劍刺出,明明是一柄極軟的劍,但這一刻卻彷如流水如虹,綿延細雨連成一線,硬生生破開了唐全的刀勢。
嗤!
能夠抵擋刀劍的鐵鱗甲,也沒能擋住這一劍,被硬生生的貫穿!
唐全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然,但眼中卻多出了一抹狠辣之色,右手一翻,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枚詭異的黑色圓球,狠狠的向下一扔。
許紅玉臉色驟變,毫不遲疑的整個人一點地麵,霎時間退開十幾米。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