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趙孝騫的人,他從來不會讓大家吃虧。

前世吃過太多老板畫的餅,這個項目做完給你發什麽什麽,那個客戶拿下給你升什麽什麽。

前世的趙孝騫大學畢業,對社會的冷酷和險惡顯然了解不夠深,老板畫的餅他居然吃得津津有味,一次又一次上當。

一直到他成長為職場老油條後,終於看清了老板的真麵目,空氣做成的餅其實很難吃。

這輩子,趙孝騫不想成為前世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隻要忠心跟隨,一定真金白銀的給。

張小乙打死不願當官,趙孝騫隻好給他皇城司的體麵身份。

相比之下,種建中就發達了。

這次攻破都城興慶府,種建中是第一個衝進城門的,毫無爭議的先登之功。

自古先登與斬將奪旗一樣,都是頂級的軍功,回到汴京後,按照趙孝騫事先的許諾,種建中不僅會被賞金賜田,而且還會得到一個低級的爵位,足以封妻蔭子。

漫漫長路,身體辛苦疲憊還是其次,最難熬的其實是旅途中的枯燥無聊。

幸好,趙孝騫不是一個人。

如果他願意,有三萬個人能跟他聊天。

這次出征,從種建中到下麵的普通將士,對趙孝騫可謂是五體投地,感恩戴德。

無他,發財爾。

唯有利益,是維係人群關係最好的紐帶。

隊伍行進很慢,因為將士們的負擔太重。一個個大包小包卷集的金銀珠寶,每人平均分配三匹戰馬,後麵的輻重隊還負責驅趕兩萬多頭牛羊。

全是無本買賣,全是搶掠繳獲得來的不義之財。

當然,繳獲的戰馬牛羊趙孝騫已提前打了招呼,這些是要上交朝廷的。

打了個大勝仗回來,總得給朝廷一點什麽吧,包裡的金銀珠寶藏好,戰馬牛羊用來交差。

「行程太慢,約莫要走一個來月才能到汴京,未將實在有點等不及了,

妻兒老小在家等我凱旋呢,回去還要置辦田地,蓋新房,買奴仆—----真是一生不得閒啊。」種建中騎在馬上,看似抱怨實則炫耀。

錢多到不知怎麽花,幸福的煩惱。

趙孝騫斜眼瞥著他:「老種啊,你說實話,這一趟你賺了多少?」

種建中謙遜地擺手:「沒有沒有,末將很少出手,吃肉的都是下麵的將士,偶爾碰到兩個良心沒被狗吃的,給末將分點湯喝,太少了,多乎哉?不多矣。」

趙孝騫警了一眼種建中旁邊兩匹空置的戰馬背上,兩個堆得比山還高的大包裹,嘴角微微一抽。

「真是不多矣,馬兒都超載了—.··

趙孝騫一點也不嫉妒。

因為·—..他比種建中更富有。

許諾搶掠所得不必上交,作為一軍主帥,趙孝騫當然不好意思跟將士們搶戰利品。

趙孝騫不好意思,但身邊的陳守他們好意思呀。

大軍每掠一地,將士們跟蝗蟲似的一擁而上,而衝在最前麵的便是陳守等禁軍護衛。

眾所周知,搶東西這活兒,靠的就是眼疾手快,而且眼力也要刁鑽毒辣,恰好陳守久在王府當差,見多了王府的珍奇珠寶,看見值錢的東西,一眼便能判斷出它值多少錢,值不值得入手。

久而久之,趙孝騫出征這一趟,儘管自已沒動過手,但他卻莫名其妙積累了價值數十萬貫的珍寶。

搶的那些村莊部落還隻是小錢,重要的是,攻破都城興慶府那晚,種建中第一個衝進了城門,得先登之功,而陳守,第一個衝進了西夏的國庫----」

一個在意功名官爵,一個在意錢財珠玉,大家都有美好的未來-—」·

所以說,如果一個人太要臉皮的話,身邊一定要跟一個不要臉的朋友或屬下,不然會吃大虧。

看看既要臉又能坐享其成的趙孝騫,想必很多人能從他身上得到人生啟發。

「回到汴京後,第一件事便是逛青樓,出征這些日子可死我了,那些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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