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山涉水送來汴京的軍報,令政事堂的大佬們目瞪口呆。

屠戮宋軍兩千餘,奪堡拔寨二十餘,擄掠邊民上萬,很顯然這些數據證明,

這已不是邊境的小摩擦了,而是正式的戰爭。

就連堂內的趙孝騫也吃了一驚。

戰爭來得太突然,趙孝騫很清楚,其實大宋並未做好迎接戰爭的準備。

龍衛營的將士仍在操練火器,火器監的火槍火藥數量仍未能列裝。

最重要的是,他與趙煦商議過的大宋戰略計劃被打亂了。

西夏確實是大宋選擇的第一個對手,但不是現在。

以趙煦和趙孝騫的判斷,至少一年後,龍衛營才能徹底掌握火槍的用法,並且火器也能列裝到這支三萬餘人的軍隊裡,如此才能支撐得起一場戰爭。

如今的火槍裝備,大約不到一萬支,火藥尚不知配了多少,但估計數量也不算多。

勝算當然是有的,燧發槍的出現,畢竟是碾壓冷兵器的存在,但隻談質量不談數量,那就是耍流氓,數量不夠多的話,戰場上能發揮的優勢並不大。

此刻的趙煦,內心比趙孝騫更焦慮。

畢竟敵人從大宋奪走的每一寸土地,理論上都是屬於他個人的。

見政事堂內諸臣不言,趙煦不由氣道:「諸公為何不發一語?賊人都打進我大宋境內了,我大宋朝堂難道無話可說嗎?」

良久,章懷站出來緩緩道:「官家,臣以為,先遣使臣入西夏,質問西夏國主,此舉意欲何為,萬事當首從外交著手解決,外交若解決不了,再議刀兵。」

刑部侍郎邢恕也道:「臣附議章相公之見。

。,

章懷是一人之下的當朝宰相,而且見解也是說得四平八穩,挑不出錯處,政事堂內不少朝臣都紛紛點頭附議。

趙煦的表情愈發焦灼,滿腹怒火不知如何發泄。

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轉頭望向曾布,趙煦道:「曾先生,你是樞密使,你怎麽說?」

曾布想了想,道:「臣大致認同章相公所言,但臣覺得我大宋應有兩手準備,一是外交斡旋,同時也要馬上調集禁軍兵馬開赴西北,若外交無法解決,我禁軍可馬上投入戰場,不誤戰機,收複失地。」

趙煦露出失望之色,他其實是想馬上開戰的,親眼見識過龍衛營的火槍威力後,他早已有了躍躍欲試的念頭。

相比北邊的遼國,西夏算是相對弱小的敵人,那這個敵人開刀正合適。

但政事堂的宰相和重臣們顯然不這麽認為。

遇到戰事,先言和平,美其名曰「外交解決」,其實這已是數十年的老調重彈了,以前的大宋對外敵入侵,大多都是所謂的「外交斡旋」。

有沒有效果呢?

當然有效,敵人入侵圖什麽?當然是圖錢財,土地,人口,所謂的外交翰旋,就是派人過去直接問敵人,你們到底要啥?給多少你們能滾蛋。

於是敵人開心壞了,立馬開價。

開價,還價,一番激烈舌戰,最終不得不同意。

誰敢相信,就是西夏這麽一個偏遠荒蠻之國,大宋居然每年也要給他們歲幣。

西夏在仁宗年間擅自立國,表麵上仍對大宋稱臣,但實際上野心已現,常常對大宋邊境發起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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