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議兵役法,這次趙煦有著強大的決心不管群臣答不答應,兵役法是一定要通過的,不同意的可以保留意見,但兵役法一定要立起來,它已確定是王安石新法的延續,是新法的一部分。
滿朝文武,都在為新法和舊法爭個不休,看似光明正大的為國為民,可實際上都在用新舊之爭而為自己謀取利益。
所謂新法舊法,不過是他們謀利的工具而已,至於說他們心中是否真裝著家國天下,隻有天知道。
唯有趙煦,他是沒有謀利目的的,他希望大宋在自己的治下越來越強大,希望自己是一個無愧祖宗無愧天地的英明君主。
正因如此,當趙孝騫詳細解釋了兵役法後,趙煦便立馬認同了。
趙煦知道,這是一部強軍之法。
大宋,太需要強軍了。
一百多年,受夠了遼國的窩囊氣,追根溯源,全因太祖一句「文貴武賤」。
四個字,打斷了一個國家的脊梁。
趙煦要做的,是把這個國家的脊梁接上,內憂外患的局麵下,若還奉行祖宗之法,不思圖變,這跟坐以待斃有何區彆?
今日的趙煦態度非常強勢,懶得跟這群老狐狸搞含蓄隱晦那一套了,直接開門見山,而且首先衝著章懷去。
趙煦大約能預料到章的答案。
前些日因劫刑部大獄一事,趙煦已經敲打過他了,如果章懷還不懂事,仍然不跟著皇帝的節奏走,那麽趙煦真會考慮換一個宰相。
章懷果然妥協了,答案令趙煦頗為滿意。
然而章懷的答案,卻令政事堂的群臣炸了鍋。
在此之前,大家是清楚地知道章懷對兵役法的態度的,很多公開的場合裡,
章都曾言辭激烈地擊過兵役法,表示這是一部動搖國本的惡法,對大宋未來的國祚埋下了太大的隱患。
言猶在耳,今日章懷卻完全轉換了態度,居然同意立兵役法了?
大哥,你是宰相啊,能不能不要像十八歲的女人一樣善變,你特麽戀愛腦嗎?
國家政策,政治立場,是說變就變的嗎?
宰相一把手都變了,其他人怎麽辦?
政事堂的主位上,趙煦龍盤虎踞,虎視地盯著每一個人,眼神裡滿含威脅。
其餘的朝臣默默垂頭,不敢出聲。
在座的誰認同兵役法?
一個都沒有。
武夫的地位提上來了,等於是挖文官的牆角,今日所議之事,在座的諸位都是要在史書上留下名字的,誰願意被後世文人們唾罵?
政事堂內,最無聊的人應屬趙孝騫了。
他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甚至有點想笑。
這事兒議的,明明是一個國家的皇帝和重臣開會,搞得像黑社會開香堂似的。
威脅,殺氣,強壓,還有各個堂口的大佬都在裝死。
就差一個開馬自達的大佬遲到了。
—..—你們要不要先拜關二爺再聊?不然儀式感不夠呀。
趙煦今日似乎很缺乏耐心,章表態後,他的眼神又開始掃視堂內眾人。
「章先生無異議,諸公意下如何?」趙煦緩緩地問道。
這時章懷在一旁也道:「諸公,大勢不可違,否則必有天咎,大宋確實需要強軍以抗外敵,再不思變,早晚有亡國之禍,諸公三思!」
眾人不由氣苦。
老匹夫不但叛變了革命,還淪為了反動派的打手見眾人久久不言,趙煦冷哼一聲,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堂內氣氛頓時變得愈發壓抑。
良久,樞密副使曾布歎了口氣,站出來沉聲道:「臣———-亦無異議。」
好了,章懷和曾布都表態了,其他人還能怎樣?真敢跟皇帝對著乾嗎?
於是眾人一個個輪流站了出來,紛紛表態。
「臣無異議。」
「兵役法當行,臣附議。」
政事堂內,十餘位宰相副宰相,全都表態了。
趙煦長舒了口氣,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