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宗親子弟通常是不會被封爵的,除非有爵位的直係父親去世,宗親子弟才會封比較低的爵位,然後這輩子慢慢往上熬。
如今趙顥還在世,而趙孝騫卻被封郡侯,顯然官家又一次為了趙孝騫打破了祖宗之法。
狄家前堂內,所有人目瞪口呆,震驚地望向趙顥。
趙顥的表情有點古怪,從目光呆滯,到不敢置信,最後情不自禁把手指伸到自己鼻子下,試試自己是否有氣息。
問題來了,本王還沒死呢,兒子為何無緣無故被封侯了?
「孝騫封——·—封侯了?」趙顥艱難地問道。
李忠意一臉喜意點頭:「是的,天使剛剛在王府宣了旨,發下了金冊語書和官服,您和世子都沒在府裡,是下官代世子接的旨。」
「孝騫他人呢?」
「天使說世子還在宮裡,與官家議事。」
趙顥呆滯的目光環視周圍的人,趙宗晟是他的叔叔輩,向來對這個侄兒有些嫌棄,見狀不由冷哼一聲。
「子安封郡侯是喜事,你這當爹的為何這般表情?」
趙顥吃吃地道:「是————·是喜事嗎?」
「當然是喜事,不然呢?」
趙顥湊近趙宗晟耳邊,誌忑地道:「晟叔您知道,宗親一脈不二爵,官家突然給孝騫封侯,是不是暗示我該自請去爵,把位置騰給騫兒?」
趙宗晟氣得抬腳端了他一下,道:「不爭氣的東西,兒子出息了,你在瞎琢磨啥呢?知不知道你兒子在官家眼裡的分量多重,今日天恩浩蕩,是讓你楚王一脈多一位郡侯,不是要你騰位置,蠢貨!」
趙顥被這一腳端醒了,終於回過味來,肥胖的身子突然蹦了起來。
「沒錯,我兒封侯了,大喜事!哈哈,諸位,今晚潘樓街,親家,還是咱們上次那家醉花陰,我請——...」
話沒說完,狄諮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眼神既嚴厲又帶著乞求,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親家怕是高興得胡言亂語了,對吧?」
趙顥拉下他的手,看了看滿堂狄家的長輩,又鄙夷地看了狄諮一眼。
,這就是成了家的男人的弊處,逛個青樓都遮遮掩掩,哪像他自由自在。
一旁的章懷授須笑道:「官家封子安之爵,老夫倒是知曉一二。
「昨日子安奉旨邀遼使秋獵,秋獵場上,廂都指揮使種建中統率龍衛營將士,當著遼使的麵試了一回我大宋的新式兵器,聽說非常犀利,令遼國使團不敢哎聲,揚我大宋國威,也為官家揚眉吐氣了一回。」
章懷授須望向趙顥,道:「據說那種新式兵器,便是出自令郎之手,楚王殿下應該不陌生吧?官家封令郎之爵,想必便是這個緣故。」
堂內所有人恍然,趙顥也拍了拍大腿:「原來如此!」
趙顥正要顯擺一下,說這玩意兒他也有,兒子親手為他打造了一柄短管槍用以防身,然而想到兒子叮囑過他,不到危急關頭不可示人,更不可隨意拿出來炫耀。
於是趙顥還是忍住了炫耀的心思,發出毫無意義毫無營養的嘿嘿傻笑。
這時滿堂賓客紛紛起身,向趙顥道喜,對趙孝騫的誇讚之辭更是鋪天蓋地。
趙顥開懷大笑,其餘的人也向狄諮道賀,恭喜他得此佳婿。
隻有章懷一言不發,眯著眼冷靜地思考。
昨日秋獵出現的那種新式武器,其實早已傳遍朝堂,朝臣們皆感震驚。
那種武器的威力,射程,以及遼使當時被震撼的模樣,被在場的人傳得神乎其神,越說越離譜。
據說龍衛營的將士們一動不動,便輕易擊殺了五百步外的獵物,章懷聽到時也覺得不可思議,甚至認為是以訛傳訛,隻是置之一笑。
然而今日官家突然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