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沒法過了,趙孝騫差點原地去世。

晴天霹靂也不過如此了吧。

「為何沒錢了?」趙孝騫神情變得很焦慮。

當初王府陷入破家危機的時候,趙孝騫都沒如此失態過。

家沒了可以再置辦,可……錢若沒了,那是真沒了啊!

「堂堂王府,名下田產商鋪不少吧?怎會沒錢了?」趙孝騫震驚地問道。

趙顥歎了口氣,道:「吾兒上次被蹴鞠砸暈,一夜昏迷不醒,性命危在旦夕,老夫急壞了,在道君像前許下願,若吾兒能平安無恙,老夫願傾儘家財,一文不留,全獻給玉清宮,為道君塑金身。」

然後趙顥又道:「許是道君聽到老夫的許願,吾兒所幸無恙。今日一早,家中庫房裡的錢財異寶終於被搬空,送進了玉清宮,老夫此願已還,對道君也算有個交代了。」

說著趙顥一臉虔誠,麵朝玉清宮方向遙遙拱手,向道君表示自己剛剛遠距離發送了一條感激簡訊。

趙孝騫無聲慘笑,身軀搖搖欲墜。

那個該死的青陽牛鼻子,上次那一記神之掏蛋手,冥冥中已證明了它的正確性。

無限悲涼湧上趙孝騫心頭。

窮了,我趙公子還沒全場買單,家裡已經破產了……

趙孝騫開始思考,如果現在躺在地上撒潑打滾,這麽乾會不會有點不要臉?

畢竟十八歲了,臉皮越來越薄,太超出年齡範圍的事兒,乾起來有幾分羞澀……

「吾兒臉色不對,難道病了?」趙顥探手,試了試他的額頭,關懷之色溢於言表。

趙孝騫歎了口氣,算了,自己的親爹,含淚也要過下去。

「父王還願,把家財都送給玉清宮,孩兒無話可說,但您……至少給自己留點兒吧?接下來的日子怎麽過?」趙孝騫無奈地道。

這個活爹,真是讓自己操碎了心。

趙顥卻正色搖了搖頭:「吾兒此言差矣。做人做事,可欺人,可欺己,但不可欺天。」

「舉頭三尺有神明,說好了傾儘家財,既然吾兒無恙,那便是道君顯靈,出了大力,為父許的願便要作數,家財一文都不能留,否則必有惡報。」

「豈不聞李太白曰,千金散儘還複來,咱家有田產商鋪無數,無非少了點現錢,暫時過得緊巴一點,很快就能賺回來。」

趙孝騫目光悲涼,無語望天。

全場買單的美好願望,大約要緩一緩了……

然而趙顥卻突然精神一振,低聲道:「王府雖然沒錢了,但眼下有一條來錢的門道,此事尚需吾兒出把力氣。」

「什麽門道?」趙孝騫終於恢複了一點精神。

趙顥認真地問道:「吾兒方才製那雪鹽的手段……是你獨自想出來的,還是前人已有成例?」

趙孝騫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歎道:「是孩兒自己想的,其實隻是多了一道蒸餾提純的過程……」

大宋以前,製鹽大多用的是刮泥淋鹵法,或是曬鹽法,趙孝騫依稀記得蒸餾製鹽法是從明清時期才有的。

在如今這個年代,蒸餾製鹽應該隻有他會。

趙顥當然不懂這些,聞言使勁一拍大腿,驚喜道:「如此甚好!騫兒,這買賣能做!攤子鋪開了,日進鬥金都不是問題!」

趙孝騫沒那麽驚喜,今日他製鹽的初衷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吃飯。

畢竟他覺得王府產業眾多,收入不菲,沒必要勞動自己這個世子去想賺錢的法子。

人算不如天算,富貴世子終究還是為錢所困了。

「父王,製鹽容易,但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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