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五的養劍法子,不隻是能夠養劍意,還能暖手。
裴雲蕖是嘴硬臉皮子薄,但顧十五卻是真的臉皮厚。
他眼睛餘光掃見裴雲蕖臉紅,瞬間明白怎麼回事的同時,心裡就有點癢,轉頭就傳音道:“這比劍贏得不容易,一會可得好好獎賞一下我。”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裴雲蕖一點都不敢回應,隻是故作凶惡的瞪了他一眼。
“那接下來怎麼弄?”
五皇子有些憂慮的看著皇城的方向,忍不住輕聲問了一句。
今晚上八品死了好幾個也就算了,但懷貞公主是墮落觀隱道子,而且很有可能是皇帝促成的,這就讓他心裡有些亂。
這個時候感覺整個長安都是亂糟糟的,他也不知該如何著手。
“周驢兒,神秀他們幫忙把那柄劍撈出來沒有?”顧留白此時心裡想著裴雲蕖的獎賞,所以他甚至都沒第一時間回答五皇子,而是看著周驢兒問了一句。
周驢兒笑嘻嘻的說道,“已經撈出來了,神秀哥他們說那柄分金劍真的太鋒利了,不過就是沉在江底淤泥有點臭,他們先去處理一下,一會就直接送到明月行館去。”
裴雲蕖豈會不明白顧留白這意思。
她覺得今天恐怕難逃顧留白養劍的魔爪。
周驢兒卻又笑嘻嘻的說道,“十五哥你要借些人給我使使,神秀哥剛剛提醒我了,我那鋪子接下來這些天恐怕要忙不過來。”
顧留白點了點頭說了個好字的時候,五皇子才反應過來,這裡可還站著一個鋪子的東家。
這晚上城裡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接下來周驢兒的鋪子恐怕是長安城裡頭生意最好的鋪子了。
“你最多讓你的人打聽一下六皇子有沒有事。”顧留白這才看著五皇子,認真道,“彆的事情要全數避開,就安心坐收漁人之利就行了。這一晚上不知多少厲害人物垮台,明天等等消息,看看有多少金飯碗掉下來,想辦法從裡麵撿一些好處就是,現在安心回去睡覺得了。”
五皇子點了點頭,他知道明天恐怕不隻是懷貞公主會給他們確切的消息,裴國公肯定也會給顧十五和裴雲蕖傳來消息。
裴國公這個老狐狸站隊精準,碰上這種撈好處的時候,應該不會忘記他這個內定的女婿。
一聽到睡覺二字,上官昭儀和裴雲華也突然麵色不可察覺的微微一紅。
她們最愛睡覺了。
顧留白現在已經修出點獨特的小神通,那麼按照大夢真經的玄妙和顧留白的修行經驗,隻要她們勤加修行,肯定也能修出點獨特的小神通的。
這種神通法門修行起來,每個人形成的神通都會有些不同。
上官昭儀和裴雲華都很好奇自己會形成什麼樣的小神通。
主要是想看小神通,絕不是貪圖這顧十五的身子。
對,肯定是這樣。
所以一定要抓緊時間多睡覺。
……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天底下,一向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有人愛上睡覺。
有人就夜不能寐,睡覺反成了奢侈品。
曲江池這邊熱鬨成不夜天,驪山禁苑之中卻是一片寂靜,山林間幽靜無比的庭院,此時連鳥鳴聲和蟲叫聲都沒有,唯有潺潺流水聲,微風吹過樹梢和竹林時,發出的沙沙聲。
那自然是極佳的睡眠寶地。
但三皇子眼皮用兩根竹片頂著,哪怕頭都時不時的磕桌子,他都不敢輕易睡覺。
一閉眼就是裴府的那個娘們甩著個大屁股就過來了,一邊笑吟吟的過來,還要一邊羞答答的說,“賢婿,可想死我了。”
若是一直保持惡心也就算了。
但這陰陽天欲經實在太可怕了。
他有時候哪怕不睡著,醒著的時候都能走神,都能想起那晚夢境裡的事情。
更可怕的是,他看著這悍婦的粗壯腰肢和大屁股都快要看出美感來了。
這他娘的是潛移默化,連他的審美都在慢慢改變麼?
他發現很有可能。
現在宮裡頭的一排宮女走過去,他覺得以前自己都是盯著腰細腿長,且雙腿修長有力的看,現在倒好,不由自主的就盯著腰最粗的,屁股最大的看。
想想都寒毛直豎。
好歹今晚上事情比較多,傳遞來的重要情報也多。
但滄浪劍宗和那綠眸比劍的結果一出來,看著由不同的修行地和不同的官家整理過來的幾份情報,他看著看著就氣得想吐血。
怪不得父皇不讓他留在那些坊市裡頭,特意讓他到這種地方安生呆著。
雖然前期的謀劃步步精打細算步步落空,但三皇子對李氏的布局的判斷不亞於懷貞公主,他被勒令到驪山禁苑來休養的時候,就看出李氏接下來是要用這綠眸來牽製和對付那些個有野心且有實力的門閥。
但他就真沒覺得這綠眸能過滄浪劍宗和崔氏這一關。
崔氏是真想這綠眸死啊。
他覺得但凡隻要和崔白塔接觸過,真正知道崔白塔實力的人,押注起來就不會押這綠眸。
所以他把自己都舍不得用的一柄寶劍都給了崔白塔。
連崔白塔都對付不了,有啥資格去牽製那些門閥?
但現在比劍結果出來了。
崔白塔死了。
他的劍沒了。
草草草!
而且一看那些記載比劍過程的詳報,他就猜出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滄浪劍宗那些人腦子有坑才會吃烈性春藥。
而且那些人頂帳篷,無一例外都是在和這綠眸真氣硬拚之後。
尤其白有思這人哪怕吃了天底下最厲害的春藥,怎麼可能敢頂著帳篷懟著懷貞的臉!
真氣小神通!
鐵定就是綠眸修出了這種詭異的真氣小神通。
他都修出了這真氣小神通,我修不出真氣小神通是怎麼回事?
三皇子原本隻是兩個眼圈黑。
看出這點之後,他的整個臉都黑得不行。
他修行陰陽天欲經很久了,而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陰陽天欲經的細節。
難道真的是李氏本身的體質有點問題?
他黑著臉想到了一種可能。
李氏嫡係的血脈天賦,是全天下的修行者都羨慕的。
天生氣血強壯,肉身力量驚人。
但隻有他這種李氏嫡係才知道,李氏的曆代修行者,那都是純正的兵家法門,都是依靠肉身力量和真氣力量縱橫天下的,哪怕到了八品,修出的神通也是體現在真氣力量和肉身力量上麵,那種精神方麵的神通,李氏嫡係裡麵好像從來沒修出來過。
原先他忽略了這點,以為就是李氏自個的真氣法門太強,所以哪怕凝聚神通的時候,也是肉身和真氣法門占了主導。
今晚上看了這比劍的詳報之後,他渾身就有點涼。
該不是李氏嫡係的血脈,本身就難以修出精神方麵的神通?
那不是完犢子了?
自己這陰陽天欲經修個毛啊?
三皇子太久沒睡覺了,這麼一想眼前發黑就暈了過去,連頂著眼皮的小竹片子都沒用了。
“怎麼就一點不知道體恤自己?”
“怎麼就暈了過去呢?”
恍惚之間,他被一股子濃香給熏醒了,就看到自己躺在一個豐滿的婦人懷裡。
他直覺這婦人就是晉儼華!
但被這婦人一身肉擠著腦袋,他渾身就是欲火加一股子火氣。
“他娘的沒完了是吧?”
“弄不死你是吧?”
三皇子腦門一熱,翻身就上去了。
草!
……
回到延康坊顧留白的小院之後,裴雲蕖看著顧留白乖乖回了房,還以為顧留白好歹今晚上受了傷,又得了衝謙老道傳了劍法,今晚上逃過了一劫。
慶幸歸慶幸。
但又有點悵然若失是怎麼回事呢?
要不還是乖乖睡覺吧。
但裴雲蕖剛剛坐到床頭,突然聽到窗戶嘎吱一聲輕響,耳廓之中響起熟悉的聲音,“是我。”
裴雲蕖剛下意識的提起了劍,下一刹那整個人就懵了。
她看著偷偷摸摸從窗戶裡翻進來的顧留白又悄然的關上窗戶,她徹底無語了,“你好好的門不走,翻窗進來做什麼?”
顧留白卻是一臉得意,輕聲道,“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