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了杜清婉身側,崔夜食才安心。
“晉兄,能否單獨一敘?”
他看著顧留白認真問道。
杜天鵬馬上興奮道:“能否帶上我?”
崔夜食眼睛都氣得有些發花,他媽的都說了單獨一敘,你這話竟然還問得出口?
顧留白認真道:“事關他們修行隱秘,不能帶你。”
杜天鵬倒還算聽勸,當下有些遺憾道:“好的。”
顧留白道:“不過等會我要單獨教你些東西,你不要走掉。”
杜天鵬大喜,連連點頭。
杜清婉看了杜天鵬一眼,看了顧留白一眼,忍不住搖了搖頭,心中倒是覺得晉鐵看上去異常沉穩安分,不知道能不能讓自己的這個弟弟不要這麼歡脫。
“那就先借貴寶地一用了。”崔夜食對著盧天樂等人躬身行了一禮。
“崔兄客氣了。”盧天樂等人都回了一禮。
這滴水觀也並非他們的產業,在這裡喝茶談事情,隻要出錢就行,崔夜食說的這的確是客氣話。
“他們?”
崔夜食和崔雁鳴領著顧留白朝著一間靜室走,看到裴雲蕖等人也牢牢跟著,崔夜食不由得微微皺眉。
顧留白輕聲道:“這些並非隻是我的隨從,他們都是我的謀士,幫我記事情,還幫我看我的劍招用得準確不準確,是否哪裡還有改進的空間。”
說完顧留白還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自己的腦袋,輕聲道:“不瞞二位,我這記性有點差,很多事情說過就忘,得靠他們記住。甚至於有些時候用劍我過於忘我,自己比劍時用了什麼劍招都記不清楚。”
“為了讓我們在場,這都能圓得過來?”五皇子和裴雲蕖、上官昭儀互相看看,隻覺得顧留白這理由找得絕妙。
崔夜食和崔雁鳴兩人聽了都是心中一震。
“這人健忘,但居然能夠想出這樣的法子,居然能夠專門養幾個人觀察他用劍,指出細微不足之處,怪不得這人劍法和身法普通,卻能有如此成就。”兩個人聯想到顧留白比劍時的表現,居然深信不疑。
“這人有想法,似乎盧樂天等人下手很快,已經著手招攬他。”崔夜食當即輕聲對著崔雁鳴說道,“你和家中說說,看看是否能夠將此人暗中挖過來。”
崔雁鳴點了點頭。
接下來這晉鐵的表現就讓他更加滿意了。
顧留白的這個晉鐵太識趣了,一坐下來,就說談正事,不用茶水。
接著也不等這兩人客套,他直接開口道,“我許州晉氏對這少年一無所知,以致成為笑柄,清河崔氏的實力遠非我們所能相比,但對付此子必須小心,我和此子比劍,輸就輸在身法。”
崔雁鳴和崔夜食眼睛瞬間就亮了,異口同聲道:“晉兄請詳談。”
顧留白裝出凝重的樣子,道:“此子用的滄浪劍宗的身法,似乎經過了郭北溪的改進,和尋常滄浪劍宗的修士的身法相比,不僅急啟急停之間更為順暢,而且自身真氣的流淌似乎一點都不受衝擊,尋常人急轉之時都會有所停頓,他的停頓卻感覺不到,所以我和他對戰之時,覺得已經將他的身位逼迫到我想要的位置,結果其實是他故意在那等我。”
崔氏的情報之中,已然提到顧留白的身法極為迅捷,此時聽到“晉鐵”說得如此詳細,還說對戰之時的感受,頓時心中大喜。
顧留白接著道:“所以在我看來,青藤劍法和暗蛇遊對他應該一點用處都沒有,因為如果連我的身法,都能夠做到自保,那他的身法比我快得多,恐怕直接就能在春藤遊走之中就抓住你們的破綻。”
崔雁鳴深吸了一口氣,不自覺的點頭。
“牽機引和歸去來對此子也沒有用處。”顧留白假裝認真思索,皺眉道:“哪怕和他對敵之人真氣修為遠勝於他,但他身法太過靈動了,而且此子喜歡貼身而戰,就喜歡依靠身法繞著你戰。劍氣若是在身周有了異動,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他卻是能夠輕鬆應對。”
崔雁鳴和崔夜食兩人心中瞬間沉重起來。
聽著這“晉鐵”的描述,兩人就可以想象那綠眸對戰他們時的畫麵,他們直覺不是對手。
“東南傾也沒有太大用處。”顧留白苦笑起來,道:“此子的身法暴起時,速度和東南傾差不多,但他在空中都靈活自如,就像是遊魚一般,就連翻身翻滾之間,都能隨意出劍,落地時也能毫無遲鈍。”
崔雁鳴和崔夜食聽得呼吸都沉重起來。
“他平時疾掠時,速度都能和我施展東南傾時差不多?”崔雁鳴眼中儘是不可置信。
顧留白苦笑道:“實不相瞞,隻快不慢。”
崔雁鳴麵色瞬間難看起來。
他可以想象,一個人若是始終用那種速度在自己身邊遊走出劍,自己會是何等的下場。
估計都撐不過幾個照麵。
崔夜食心都涼了,這還沒說具體的劍招呢,怎麼著光是這身法聽上去就已經沒法對付了。
好歹這時候顧留白話風驟然一變。
“夜食兄,你用的那傾天擊到底是什麼玄虛,那綠眸的真氣修為倒是並不怎麼驚人,我感覺你這傾天擊對他可能有些作用。”
既是要探討對付綠眸的優劣,崔夜食非但沒有藏私,反而講得十分仔細,他沉聲道:“晉兄,我們崔氏這傾天擊,其實和絕大多數威力驚人的真氣法門不太一樣。譬如就外麵的那王氏,他們有一門異常剛猛的秘術,叫做‘破橋’,他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