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費恒景坐在山道上賞月。
除了那些喝醉了的文人,傻子才在寒冬臘月坐在山道上賞月。
賞月自然是假的。
看著那座竹樓裡的妙人兒才是真的。
那是三皇子的獵物,若是不小心被她走了,那他今後也不可能再被三皇子重用,彆想依靠著三皇子雞犬升天了。
三皇子最近勢頭不錯。
那張龍椅到底是太子坐,還是三皇子坐,那就沒個定數。
正這麼想著,上官昭儀的那名侍女從山道上走了下來。
到了跟前不遠處,還對他行了一禮。
費恒景倨傲的頷首為禮,看著這侍女離開時的背影,不由得嘿嘿一笑。
他想的是,等到三皇子得手了,到時候乘他高興,讓他將這侍女賞了自己。
這侍女身段不錯,而且屁股大,一看就帶勁。
一想到屁股,他的心思活泛了起來,但一陣陣山風吹來時,他心裡邊突然有點冷颼颼的,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哪裡不對?
屁股…對了,屁股!
“草!”
他突然一拍腦門,反應了過來。
方才從離開的那侍女屁股有點不對,沒之前的屁股大,但屁股似乎比之前的侍女圓,比之前的侍女翹!
上當了!
“來人!”
他勃然變色,直接厲喝起來。
數道黑影從四周破風而至。
“你們乾什麼吃的,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沒注意到上官昭儀穿了侍女衣衫從山道上下去了?”
“若是出了什麼岔子,唯你們是問!”
“快追!”
他瞬間大聲咆哮了起來。
其實若是出什麼問題,最主要的原因肯定是他。
他可是和上官昭儀打了個正麵都沒反應過來。
但是喊是要這麼喊的。
那些個黑影頓時心中齊齊罵了一聲,發瘋似的朝著上官昭儀的去處追了下去。
山道下麵是江。
江邊上停著一些船。
這些船都是沒有棚子的小漁船,寒冬臘月也沒人管,就是橫在岸邊的蘆葦叢裡。
這些個黑影衝下去,也沒有人注意到這些船和平日裡相比有什麼異樣。
等到這些黑影全部消失,就連費恒景和石山書院裡麵一些客舍裡麵衝出的人都朝著四麵八方搜索出去之後,其中一艘小船的船艙裡才有了些動靜。
一塊木板悄然的挪開。
上官昭儀平躺在船艙裡頭,悄然脫掉了身上的外衣,內裡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她反朝著石山書院中掠了進去。
……
對於今夜的逃亡,她已經在腦海裡麵想過無數次,推演過無數次。
甚至在三皇子布置在書院的那些修行者開始追捕她時,有不少人從書院裡走了出來,朝著她居住的竹樓走去。
這便是為了防止三皇子的人惱羞成怒,直接殺死或是折磨她的那名侍女。
三皇子已經熬了她很久的時間,而她也用了很長的時間去讓三皇子覺得她並不十分抗拒。
等到費恒景覺得不對,石山書院一下子變得亂糟糟的時候,他才明白過來這女的並非省油的燈。
人手完全不夠用。
所幸三皇子在石山書院也收買了一些人。
一名中年文士悄然出現在了手足無措的費恒景身後。
“上官昭儀是我所見過的最聰明的學生之一,今日石山書院很多人在鬨騰,想必她暗中已經交代過了,所以你要想在石山書院周圍將她堵住,防止她逃遠,那是不可能的。”
費恒景儀轉身,看清這中年文士的麵容,馬上就撈到救命稻草般乞求起來,“林先生,快指點迷津,救我一救!”
這中年文士林雲生是石山書院的教習之一,暗中已成三皇子的謀士,聽著費恒景這樣的話語,他隻是輕聲道:“你不要浪費時間在石山書院周圍,你要想清楚,她最終會逃亡何處。”
費恒景渾身冷汗,茫然道:“我不知她要逃亡何處啊!”
林雲生忍不住搖了搖頭,道:“她早不逃,晚不逃,為何在今日逃?”
費恒景腦子越發發昏,他差點直接給林雲生跪了,“林先生,請明示,我實在想不出來。”
林雲生道:“我聽說裴二小姐是她的閨中密友。”
費恒景瞬間醒悟過來,顫聲道:“是了,她能有個什麼依靠,今日裡裴雲蕖在長安鬨出了不小動靜,她肯定是聽說裴雲蕖回來,所以跑去依靠她去了!”
林雲生也不再說話,轉身步入黑暗。
話可不能說死。
若是猜測正確,那少不了他林雲生的功勞。
若是猜測得不對,那這下令往哪個地方追也不是他林雲生說的,他可隻是和這人說了些今日長安城中發生的事情。
……
長安城裡各坊早已經敲過了暮鼓,已經依次關閉坊門。
天子腳下,宵禁可不像軍力不足的幽州那般馬虎。
各坊周遭,信號鼓的周圍都有金吾衛執勤,各坊坊門關閉之後,金吾衛小隊在各坊周遭的街道上巡查,更有騎軍小隊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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