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黃烈信函的當天,沉棠沒著急忙慌告知眾人,而是選擇舒舒服服睡一天。第二天,她才在大晨會當眾宣布此事。儘管眾人神情各異,但沒丁點兒怯戰擔憂之色。

他們等待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

隻待整頓兵馬就能出發。

沉棠心態也差不多,從容澹定,隻是有一點她想不通:“我心裡一直有個疑惑。”

寥嘉好奇心旺盛:“什麼疑惑?”

“鄭喬是怎麼活到現在的?”沉棠托腮看著傳閱一遍又到自己手中的信函,“或者說,他是怎麼做了這麼多人神共憤的事情之後,又在一眾勢力圍攻下堅持到現在?”

看黃烈信函的意思,估摸著這次會師總攻,也沒有完全的把握將鄭喬勢力一鍋端。

沉棠能安心發育,某種程度上還要歸功於鄭喬拉仇恨足夠穩,讓她不至於在勢力萌芽之時遭人攻擊,但鄭喬性命如此堅挺,也確實出乎她預料。這裡頭有什麼門道嗎?

在場眾人唯有秋丞舊部參加過屠龍局,清楚知道前線的一手消息,沉棠便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欒信:“當年曾預測鄭喬活不過三年,可如今都要邁入第五個年頭了……”

鄭喬究竟有什麼殺手鐧?

欒信瞬間變成了眾人焦點。

他歎道:“鄭喬帳下武者極其忠勇凶悍。兩軍初期交鋒對壘,三場鬥將,鄭喬兵馬至少能勝兩場,三場全勝次數也不少,聯軍一度陷入頹勢。若非鄭喬不得人心,內亂不停,勝負難料。期間,黃盟主等人也想過各種計策,欲策反其將領,卻始終不見效……”

期間還用了一次美人計。

結果被發現,美人頭顱高懸城門。

沉棠有關注前線戰況,但不全麵。

而欒信的情報衝擊更大。

“這麼死忠?鄭喬他上輩子救了這些武膽武者全家了嗎?”欒信的回答還是無法解開她的疑惑,“照理說,鄭喬隻接盤庚國的家底以及辛國的一部分遺產,固然有不少驍勇善戰的武膽武者為他所用,但整體實力應該沒強到打出這般彪悍戰績的程度。再者,鄭喬這些年沒少用殘酷手段殘殺忠良,他帳下這些武膽武者就沒一點兒危機感?太奇怪!”

欒信還是不太適應沉棠的比喻方式,一本正經道:“前世有無救命之恩,這倒是不清楚,但鄭喬讓他們死忠,卻有原因。”

乾仗比黃烈那些重盾力士還凶狠!

沉棠興致勃勃,其他人也目光好奇。

欒信反應遲疑了幾息,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最後還是吐露出來:“因為打動這些武膽武者的,絕不隻是權勢地位、香車美人,還有足夠多的武運。鄭喬約莫是目前已知的,掌控國璽最強之人,他的諸侯之道能與國璽相輔相成,給予帳下武者極強增幅。”

能與鄭喬沆瀣一氣的武膽武者,自然不是什麼品行高潔之輩,他們也更容易為世俗欲望折腰臣服。在場不是文心文士便是武膽武者,最清楚文運武運對他們的吸引力。

沉棠聽到這裡明白了,聯軍的戰績差是有原因的,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疑惑。

“鄭喬的諸侯之道?”

這個情報應該算得上機密。

至少沉棠派出去的人沒探到風聲。

秋丞舊部看欒信的眼神同樣帶著探究和好奇,沉棠便知這個情報應當沒幾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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