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錦聳下小肩膀,“他非要送,咱們隻好勉為其難收下羅。”
“你這孩子。”程迎珍拍拍小財迷女兒,“這禮以後要還的。”
“那就再說唄。”
程迎珍卻不想跟蘇家走動,但……好像也避不開,真是煩人啊!
晚上,蘇言禮回來,蘇若錦把蘇言祖要去一起看龍舟的意思告訴了他爹。
蘇言禮眉微皺:“我們已經是趙小郡王的客人了。”
所謂客不帶客,這是最起碼的禮貌。
蘇若錦當然也懂這個道理,而且,她比彆人知道,月華公主心悅於蘇言祖,不管蘇言祖在什麼地方看龍舟,估計都會被月華公主搞到身邊。
“所以我告訴他了,他聽說我們被趙小郡王請了,就說不跟我們一起了。”
“他在東山書院文人會上奪冠,東山書院的人來京城看龍舟,肯定會把他帶上,他來找我們,估計是不想再出風頭,沒想到我們跟小郡王一起。”
“應當是這樣的。”
父女二人分析蘇言祖的心思,說的七七八八,差不多就這樣。
有人把消息遞到了公主府。
“回公主,打聽到了,蘇公子拒絕參加東山書院的龍舟會,他最近一直在看宅子,但一直沒看到滿意的。”
“看宅子?”月華問,“是自己住,還是給彆人住?”不知為何,她隱約覺得,這宅子可能是給他心上人住的。
婆子搖頭:“牙人說,他的嘴很緊,探不出口風,如果問,就說是自己住,但我們的人打探到,蘇家就他一個嫡子,蘇錢氏看他很緊,每天都要他回家,所以他住在外麵的可能性不大。”
月華眼微眯,“那就放個讓他滿意的宅子。”
“是,公主。”
婆子走後,奶嬤嬤靠近公主,輕聲道,“殿下,不如借他找宅子的機會,把他弄到手。”
大胤繁華似錦,文人盛會,不僅民風相對開放,民間女子可以和離二嫁,就連京中貴族寡婦或是有身份的貴婦都能養麵首,雖被人詬病,但隻要臉皮夠厚,隻要自己覺得爽,誰還管得了那麼多呢!
京中養麵首的代表人物就是雲珠郡主,她爹——吳王,在先帝上位宮闈之變中,為先帝擋了一刀不治身亡,有從龍之功,所以先帝寵這個郡主比寵女兒還多,搞得雲珠郡主活的那是相當滋潤,不僅與窩囊廢駙馬和離,和離後還養起麵首,隻要她看上的美男子,沒幾個能逃脫她手掌心的。
所以,空有美貌,沒有身份地位自保時,美貌其實是一種災難。
蘇言禮的儀表在京中也是堂堂的,也有不少貴婦眼饞過,但他是兩榜進士,是朝庭的棟梁,隻要他自己不墮落,也沒有明顯的不良嗜好讓彆人鑽空子,那些貴婦也隻能饞饞,要是把手伸向一個科舉進士、國子監博士,這簡直就是對朝庭的一種褻瀆,就算這些貴婦再荒唐也要掂量掂量。
這也是蘇言禮不願社交喜歡宅在家裡的原因,社會太複雜了,出門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落到彆人的陷井裡。
蘇若錦雖有成人的芯子,但大胤朝的上流社會她還真不懂,隻能說,在遇到問題時,她比真小孩警覺,多了解決問題的能力。
蘇言祖後來有沒有去看龍舟,蘇若錦就不知道了。
五月初五那天,趙瀾讓人駕馬車過來把蘇家人接到了護城河看龍舟的好地段,有棚遮陽,餓了有點心吃,渴了有飲汁喝。
這次不知是巧了,還是怎麼回事,晉王府的看台跟鄭國公府的看台很近,楊四娘終於有機會和蘇若錦一道玩了。
兩個小娘子粘在一道,頭靠頭,扒在欄杆邊,朝河裡齊頭並放的十幾艘龍舟交頭接耳,看哪艘船漂亮,哪艘能贏,連蘇三郎想插話都插不上。
“好多人下了注,我娘也跟著下了點,你有沒有下?”
蘇若錦心道,這是她第一次參加大胤朝的龍舟賽,都不知道還能光明正大賭博的。
穿到大胤朝,她娘不是在生孩子就是在生孩子的路上,那敢來人擠人,今年要不是小郡王請,有專門的看台,他們一家也不準備來湊這個熱鬨。
他爹甚至說,“沒什麼好看的,不如在家裡讀讀書。”
蘇若錦也不知道他爹為何不喜歡看龍舟,反正,來大胤七年沒來湊過熱鬨。
不喜歡看龍舟的蘇言禮正扶著妻子規規矩矩站在晉王府看台後麵,他不可能像小孩子一樣隨意走動跑到圍欄邊上,隻能避著那些貴婦們掃過來的目光,如芒在背,程迎珍也感覺到了,悄悄捏了捏夫君的手,安撫他煩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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