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溪手裡拿著那條被江俞加長了的領帶。

因為他們是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床下,兩條領帶加在一起才夠長。

她感覺自己握得很緊,看著坐在地上對她笑的江俞。

莫名的有些想哭。

其實她一開始跑到江俞的房間門口是故意的。

她知道江俞會心疼她。

她也很久沒跟江俞一起睡了。

江俞果然把她放進來了。

可是自己卻打算睡在地上。

原本阮溪溪挺不開心的,但是此時被江俞這麼一弄,心裡隻剩下軟乎乎的感覺,有點想哭。

江俞可受不了這麼煽情的,扯了扯手裡的領帶,“你還綁不綁啦?”

阮溪溪握緊了不給他扯回去,不死心的說,“可是你要是上來我們可以手牽手睡,跟小時候一樣。”

說著還期待的看著江俞。

江俞:...

他拿著一旁的枕頭往她頭上毫不留情的拍了幾下,“你幾歲我幾歲了?要不是小時候家庭就那條件,你來我家的說就不該跟我一個屋了。你還睡不睡?不睡你今晚回去跟葫蘆娃睡去吧。”

阮溪溪連忙說,“我不鬨了,不要趕我走。”

說著就拿著領帶熟練的把江俞的手腕綁上了。

江俞心裡歎氣,他是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主動把手伸過去被阮溪溪綁啊。

彆問,問就是心情有點複雜。

果然不出江俞所料,晚上阮溪溪做噩夢了。

其實即使阮溪溪不說,努力表現的很平靜。

可是江俞一直都知道的,她是害怕阮大天的,這是一種本能,她那麼小就一直被打罵,怎麼可能不怕。

平時在路上遇到類似阮大天氣質的中年男人阮溪溪的身體都會不自覺的緊繃,這麼多年了還一直都是這樣。

今天看到了阮大天本人怎麼可能沒感覺呢?

這也是江俞一直堅持讓阮溪溪好好學習散打的原因,就是為了告訴她,她自己能保護好自己了。

睡眠質量一直很好的江俞今晚睡得並不安穩,在感覺到阮溪溪呼吸變得沉重的時候他猛的被領帶扯緊給扯醒了。

江俞睜開眼,坐了起來。

果然此時的阮溪溪呼吸很重,她還閉著眼,手卻本能的抱著自己,整個人蜷縮在一起。

那是一個被打時候自我保護的姿勢。

江俞的心臟有一種被人按在了水裡的窒息感。

他起來上了床,伸手把那緊緊的蜷縮著的女孩抱進了懷裡,“沒事了阮溪溪...都是夢。沒事了。”

懷裡的人渾身僵硬控製不住的發抖。

江俞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情感原來也挺豐富的,例如現在,在心疼和憤恨同時在心裡翻滾,他現在想的是怎麼把阮大天弄死。

阮溪溪知道自己做夢了,可是身體的本能她好像控製不住,在被江俞抱在懷裡的時候她那帶著疼痛的嗚咽從嘴邊跑了出來,“嗚~哥哥,我疼...”

那是五歲到八歲的阮溪溪的心裡話,她很疼,哪裡都疼。

她好想跑啊,可是之前她剛剛跑到門口拉開門就被阮大天扯著頭發拉回來了。

她看到了對麵門打開了,對門那個幸福的小胖子看了一眼,其實她不想叫他胖子,更想叫他哥哥,可是他看到她被打卻飛快的關上了門...

阮溪溪分不清夢和現實,一會是江俞擋在她麵前的背影,一會是他飛快的關上門的那一幕。

就這麼一直重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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