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秀萍望著楊東離開之後,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小同誌,還是太年輕了。

她丈夫從臥室走出來,看到客廳隻剩下祁秀萍一個人。

「人走了?」

他坐在沙發上,叼起一根煙點燃。

「走了。」

祁秀萍笑了笑,也坐在沙發上。

男人指著茶幾上的煙,笑道:「手筆還不小,兩條華子。」

「他炒股賺了錢,他弟弟也開了公司,就是這兩年很火的家選外賣。」

祁秀萍笑著回答他。

他說:「羅書記怎麽說?」

「羅書記還沒指示,不過這次關顧之爭,可能無法造成對蘇係與科係的實質傷害。」祁秀萍皺起眉頭,眼中滿是遺憾。

「三年副市長,四年常務副市長,現在卻讓你做個紀委書記,太過分了。」

「蘇係的霸道,一如既往啊。」

男人彈了彈菸頭,眼中滿是不滿。

「關木山剛來靈雲市多久?還沒做滿兩年市紀委書記,結果嗖的一下變成市長了,騎你頭上了。」

「秀萍,要不你離開靈雲市吧,以你的資曆去一個偏後的地級市,都是市長。」

男人勸著祁秀萍。

祁秀萍搖頭:「靈雲市有我太多的心血了,我不能這麽走。」

「關顧之爭,希望能引起上麵的重視吧。」

「一旦引起上麵重視,輸的絕對是關木山,因為他是左手。」

「在右手大行其道的今天,他一個左撇子,就是異類,不會被上麵所喜。」

男人詫異不解的問:「何以見得?」

祁秀萍微笑道:「新來的省委書記陳國民,當年可是被趕下過鄉的,放了兩年牛,喂了兩年豬,你說他用哪隻手吃飯?」

「關木山這樣的行政觀,陳國民能容忍嗎?」

「什麽挑撥關顧之爭,挑撥蘇係和科係鬥爭,都不過是表麵的陰謀罷了,實際上就是藉此機會讓上麵注意到關木山。」

「關木山被調離靈雲市,靈雲市的市長絕對是我祁秀萍。」

「因為靈雲市剩下的這些常委裡麵,沒有比我資曆再深的了。」

祁秀萍有這樣的自信和底氣。

前提是關木山被調離靈雲市,不然的話一切都沒意義。

「我覺得羅書記和你,還是冒險了。」

男人緊皺眉頭,眼裡有些擔憂之色。

「羅書記在北春市委書記位置上的年頭也不短了,陳新位置不動,他就動不了,本來想謀求省委副書記,沒想到被蘇玉良搶了。」

「羅書記想進步,我又何嘗不想?」

「可是位置就這麽多,大家都不動心思,怎麽進步啊?」

祁秀萍說起這個,也有些鬱悶。

她根本就不想做紀委書記,她一個搞行政工作的,結果給自己擠到紀委戰線上麵來,當時知道這個人事安排的時候,她都懵了。

黨政乾部的路會很寬,可一旦進了紀委係統,路就窄了。

否則關木山也不會從紀委口調走,去了行政口擔任市長。

上次省委調整人事安排,羅書記大敗,才會讓自己做了這個不上不下的市紀委書記。

蘇係的霸道,就體現在這裡。

他們仗著他們是本土勢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說安排誰就安排誰。

這樣的做法,已經引起眾怒了。

其實這一次關顧之爭,不僅僅隻有羅書記的影子,也有其他省領導的影子。

關顧之爭就是個炸彈,會炸掉一批乾部,炸空一片區域。

而空出來的區域,是不是需要新的人彌補?

而新的人選,絕對不會是蘇係和科係的人了。

那會是誰的人?用腳趾頭想都能夠想明白。

「楊東信了你的話?」

男人繼續問祁秀萍。

祁秀萍點頭:「他會信的,因為我說的一切都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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