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乾部的臉上滿是不耐煩的神色,沒有一點歉疚感。

倒是這個時候,從皇冠車裡麵又下來一個人,中年男人,一身黑色的休閒裝,梳著領導頭型,邁著八字步下車。

「小金,注意態度!」

中年男人走過來之後,看了眼潘斌手臂上的傷,被鮮血染紅的袖子,臉上帶著關切之色的問道:「小兄弟,沒傷到要害吧?要不要去醫院?」

他態度很是和善,但是看到他的笑容,總覺得他有些虛假。

潘斌皺著眉頭沒有開口,而是看向旁邊的楊東。

楊哥不說話,他也不能隨便開口。

「有沒有受傷,你看不到嗎?」

楊東皺著眉頭開口問道。

這個人打著官腔,一臉的關切實則虛偽至極,給他的感覺很不舒服。

「小兄弟,這外麵黑燈瞎火的,也不能怪我們啊。」

「這裡實在是太窮了,一個鎮子連路燈都沒有,我們也沒辦法啊。」

「你倆大晚上在路上走,也沒個燈光標識,我們也一時間看不到啊。」

「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田啟立的臉上依舊帶著笑意,朝著楊東解釋著。

他說的話,其實沒毛病。

但是一開始這個年輕乾部下車時候的趾高氣昂,還是讓楊東心裡不舒服。

畢竟被撞的是潘斌,差一點就是自己。

他們開車速度快,也是事實。

「道理是有,但你們開車這麽快,肯定不安全。」

「撞到人了,難道不應該說句對不起嗎?」

「怎麽還能口吐臟字?罵我們不長眼睛?」

楊東繼續開口,看向麵前的年輕小乾部。

這個年輕小乾部,明顯是這個中年人的手下。

這個做派,應該是個領導。

這個小乾部應該是他的秘書之類的。

帶著秘書去赴任?說明兩個人的關係很緊密,平時交往頻繁。

但這個秘書的態度這麽惡劣,素質如此低劣,可見這個當領導的平時也不咋地。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道理如此。

「這一點,的確是我們的錯。」

「實在不好意思。」

田啟立心裡也不舒服,有些不耐煩,但是還是耐著性子解釋和道歉。

他剛從省裡麵下來,要去地方任職,實在是不想惹麻煩。

道個歉,賠點錢,把這兩個人打發走了就行。

「小金,給點錢,讓他們去醫院吧。」

田啟立覺得自己道完歉了,也就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朝著自己秘書小金囑咐一句,轉身上車。

小金連忙點頭:「好的老板。」

秘書管領導叫老板,是這個時代的常態。

轉過頭,小金臉上滿是不滿的瞪了眼楊東和潘斌,之後拿出錢包從裡麵掏出兩張紅票子。

「去吧,拿著錢去醫院。」

「這麽點傷,都用不上二百。」

「算我們倒黴,大晚上的撞到鬼。」

小金嘟囔著,走步上前,粗暴的把錢塞到楊東的手上,然後轉身就走。

潘斌見到小金這樣,立馬急了。

他自己受委屈沒關係,怎麽能讓楊哥也受委屈?

「你踏馬彆走,你踏馬哪來的,在我們靈雲市這麽囂張?」

潘斌也是真的氣急了,他好歹是市紀委書記的秘書。

平時不用這個身份作威作福,怕惹來麻煩。

但是現在真的有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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