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年,你一共貪汙了一百多萬?具體是多少?不要模糊概念。」

「一百零一萬和一百九十九萬都是一百多萬,但性質不同。」

「多十萬塊,足夠讓你多坐一年牢。」

楊東糾正劉文釗的話,他隻說這麽多年貪汙了一百多萬,卻沒有具體數目,這是不行的。

既然想要自首,自我交代問題,就不能模糊不清。

劉文釗也知道自己交代的方式有問題,有些尷尬的一笑,摸了摸鼻子,這是他一貫以來的習慣,隻要是他覺得尷尬不適,就會摸鼻子掩飾。

「一共是一百三十萬零五千,其中五千是我第一次接受賄賂的數額,是幫一個親戚的朋友運作到事業單位,一共花了三萬,我拿五千。」

「哦?幫親戚的朋友運作到事業單位,那就是解決編製唄?」

楊東聽了劉文釗的話之後,笑著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開口,同時盯著劉文釗在問:「你通過誰運作的?你當時是在哪裡當領導?」

劉文釗既然已經交代,就不會隱瞞下去,因為隱瞞沒什麽意義,在省紀委巡視動真格之後,隱瞞隻會罪加一等。

慶和縣這麽多常委都被雙規進去了,自己這個小小的副科級彆的局長也不過如此。

「當時在開陽縣政府做聯絡員,給趙副縣長做聯絡員。」

劉文釗回答楊東。

「趙副縣長?趙國軍?」

楊東緊皺眉頭,有些覺得不太對勁,因為時間對不上啊。

「不,不是趙國軍,是趙羽飛書記,當時他還隻是副縣長。」

劉文釗擺手,連忙澄清這個趙副縣長是誰。

「哦,原來是趙羽飛,所以兩萬五是趙羽飛拿了,五千是你自己的?」

楊東點了點頭,繼續問劉文釗。

劉文釗也點頭承認:「是,當時趙書記還兼任縣編辦副主任,解決一個縣裡的事業單位編製,不難。」

「三萬塊就解決了,看來時間距離現在不早吧?」

楊東覺得三萬塊有點少了,那就絕對不是最近幾年的事情了。

因為零三年之後,國家物價和工資都迎來了一次大提升,說是要跟國際接軌,畢竟進入WTO了嘛。

「對,已經是小十年的事情了,好像是99年還是00年,我就忘了。」

劉文釗仔細想了一下,具體時間記不清楚了,但是應該是99年左右。

楊東朝著劉文釗繼續問:「繼續說,後麵的一百多萬是怎麽貪汙的?又涉及到了哪些領導?」

劉文釗猶豫一下,但是看到楊東堅決的目光和臉色,他沒有再猶豫,繼續主動交代出來。

「還有五十萬,是替私油販子掩護,讓他們把原油運走。」

劉文釗這個自爆,是他這輩子犯過最大的錯誤,也是致命的錯誤。

為私油販子張目,充當保護傘,這就不僅僅是普通的腐敗問題了,這已經是嚴重的政治腐敗,甚至可以被打入充當黑惡勢力分子保護傘。

「私油販子?你為他們打掩護?解決官麵的監督?你倒是好大的膽子。」

楊東眯起眼睛,對於這些偷油的都沒什麽好感,更不要提這些為偷油充當保護的乾部。

「是,我當時嘗到了貪汙甜頭,就止不住念頭,於是什麽事都敢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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