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我在釣魚!」
「這個材料上的縣委常委所有罪證,不過是魚餌罷了。」
「縣紀委書記辛堯是見過魚餌的開陽縣本地乾部,也就是說他知道我要在這開陽縣的水裡釣魚。」
「那你說,他會怎麽做?」
楊東緩緩開口,然後望向杜震宇問道。
杜震宇聽著楊東這話,先是目光一凝,而後語氣複雜的說道:「隻怕會扔塊大石頭,把水攪渾,把魚嚇走,讓你空軍!」
楊東和他這麽一說之後,杜震宇就明白楊東的算計了,同時也可以猜到辛堯的應對之策。
「是啊,他肯定會把水攪渾,讓我不得釣魚成功。」
「所以,你覺得我會怎麽做?」
楊東再問杜震宇。
他想看一看這個杜震宇的智謀有多少,作為一名省紀委巡視組的乾部,光靠橫衝直撞是不行的。
現在他楊東已經不再橫衝直撞了,也開始用計謀取勝。
那麽作為副手之一的杜震宇,也必須掌握這樣的智謀,光靠霹靂手段長久不了,光靠橫衝直撞也走不了多遠。
杜震宇聽到楊東問他,他仔細的思慮之後,試探著開口:「不讓他們把水攪渾?」
楊東聞言,微微笑道:「這水是他們縣的,沒有人比他們更熟悉,他們想攪渾,很簡單。」
「那…就等渾水清澈之後,再釣魚?」
杜震宇繼續試探著問。
楊東再次搖頭:「等水清澈了,你能篤定水裡麵的魚,是否還是我之前想釣的那些魚?」
這…
杜震宇頭疼了,這也不是,那也不行,那該怎麽辦?
「組長,那你為何要把檔案給辛堯看?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杜震宇覺得楊東是不是覺得尋常的巡視工作不刺激,所以給他們增加難度?
「你覺得就算我不給他看,他們就沒有準備嗎?」
楊東知道杜震宇很不理解,所以自己就給他解釋清楚,讓他明白,自己為何要這麽做。
「如果我不把這個檔案上的乾部罪證告訴辛堯,辛堯這些本地乾部就會把整個縣包裹的嚴嚴實實,沒有一點縫隙。」
「而我把這個東西給他看了之後,辛堯他們就會重點放在這名縣委常委的身上,他們會全力保這個縣委常委,從而就會疏忽其他。」
「這些被疏忽的其他,才是我要出手的關鍵。」
「老杜啊,你以為我是想把這個縣委常委繩之以法嗎?」
楊東再問杜震宇。
杜震宇疑慮的問:「難道不是嗎?」
「不全是!」
楊東回答了他,臉色凝重,語氣更沉重。
「處理這個縣委常委隻是其中之一,我更重要的是用他做中軸,拉出他周圍的一切脈絡,所有跟他有利益關聯的乾部,都將無所遁形,都將自己暴露。」
杜震宇恍然大悟,這回他全都明白了。
「組長是利用這個縣委常委,再利用辛堯知道我們調查這件事,他們勢必大做文章,甚至把水攪渾,而我們才好渾水摸魚?」
「哈哈,沒錯,渾水摸魚。」
「他們覺得我在釣魚,所以把水攪渾,讓魚無法上鉤。」
「可誰說我楊東隻想釣魚?我還可以下網打魚,渾水摸魚,實在不行抽乾水抓魚!」
「老杜,你要知道,主動權掌握在咱們的手裡,隻有咱們出招,他們唯有應對的份,哪能讓他們掌握節奏?」
楊東冷哼一聲,對於辛堯的態度,已經再明白不過了。
這個縣紀委書記是想和開陽縣乾部站在一起,以此對付省紀委巡視組。
那既然如此的話,那就碰一碰吧。
看一看這個當地的紀委乾部,能否有這麽硬的骨頭,敢對抗省紀委巡視組的劍鋒銳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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