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好好的審查一番,我看那個孫乾江,言之鑿鑿的說董春華沒有犯錯,我覺得很奇怪。」

陸亦可在一旁附和的開口,依舊是為了幫助楊東。

要不是因為孫乾江這麽言之鑿鑿,她也不會這麽說。

張凱點頭,臉色凝重:「在以往省紀委調查的過程中,的確會出現誣陷,誣告的情況發生。」

「不過董春華案件,是案件審查室轉過來的,說明在案件審查的時候已經確定了他存在貪汙腐敗行為。」

「如果出現了誣告誣陷的情況,那麽這裡麵的問題就大了,你們想過沒有?」

張凱的臉色很是凝重,語氣更是沉重複雜。

如果真的在調查過程中發現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或者乾脆說董春華是被誣告誣陷,那麽案件審查室為什麽審查不出來?為什麽會出現這麽大的失誤?

其次案件審查室已經確定了董春華存在違紀違法行為,給予雙規措施。

這個時候他們第一紀檢監察室說董春華是被汙蔑的,或者查到了一些和案件審查室有所出入的情況。

那麽這個案子怎麽辦?

首先是第一紀檢監察室會不會得罪案件審查室,以後大家還怎麽配合查案?

要知道這件事可不僅僅是翻案這麽簡單,這涉及了各部門之間的關係。

而且董春華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也沒有任何利益往來,誰又會為了董春華出頭?冒風險?

他張凱可沒這個資格,一個副處級的組長,說句實話在省紀委屁都不是。

案件審查室主任可是省紀委常委,副廳級乾部。

案件審查室的幾位副主任,也都是正處級乾部。

他張凱,一個都得罪不起。

「在省機關做事,凡事都要慎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雖然講究實事求是,但最好保證自己首先沒事。」

張凱這是說了一句掏心窩子的話了,也是一個很利己,但又很現實和無奈的話。

在這種環境下,在這樣的體製下,想要堅持真理,堅持真我,堅持原則,也比較困難。

有些時候違法犯罪與否,不在於案件本身,而在於領導怎麽看待這個事。

如果領導選擇輕拿輕放的話,再大的案子,都不是那麽大。

如果領導選擇以正視聽,選擇殺雞儆猴,抓個典型的話,哪怕是貪汙一個空調,都是罪不可赦的大問題。

裁定權在組織,但什麽是組織?組織也是由具體的各個領導組成。

「亦可,楊東,你們初來乍到,多聽多看少發言,多做本職事,少管閒事。」

張凱轉頭看向兩人,這話比較嚴肅也比較嚴重,基本上就是警告兩個人,千萬不要在省紀委多管閒事。

省紀委千條萬緒的線,誰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

萬一管錯了事,到時候一個處罰下來,你可能都不知道得罪的到底是誰。

因為從天而降的攻擊,是你根本就沒有資格抬頭看的存在。

在你沒有抬頭看清楚是誰的時候,你就已經被拍碎了,拍成了肉泥。

「知道。」

「明白。」

兩個人先後點頭,表示明白。

這個道理,陸亦可懂,楊東自然也知道。

關木山在自己前來省紀委前,就已經提點過了。

來到省紀委之後,陸亦可姨夫,省紀委常務副書記馬樹立,也提點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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